木待问和黄洽杯盏交错,言笑晏晏。
李凤梧一个人形单影只。
很快有人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大多新科进士是新闻乐见的,人嘛,都有个幸灾乐祸心理,今日游街,临安街头只闻探花郎,不见状元名。
怎不让人同仇敌忾。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概也有这种意思了。
李凤梧倒是无所谓。
吃得正欢乐间,却听见一声尖细声音,“探花郎,官家有请移驾。”
李凤梧抬首,却是位内侍省的清秀小太监,此时正笑而谄媚的弯腰望着自己,等待自己起步,不由得愣住了,侧首看向官家赵昚。
却只见赵昚微微对自己点头。
哎哟卧槽,皇恩浩荡啊……感情赵昚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出手解救。
这官家硬是要得。
木待问和黄洽也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凤梧起身,随小太监过去。
赵昚点头示意,“陪朕喝几杯吧。”
今科抡才大典,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赵昚心情大好。
李凤梧掂着半边屁股坐下,“谢官家厚爱。”
赵昚呵呵一笑,“今日琼林宴,不必拘礼,踏踏实实坐好了。”
李凤梧这才敢实打实的落座。
举起酒杯,“一本科举,一朝重臣,微臣先祝官家喜得良才,再祝官家万寿无疆,三祝大宋社稷延祚万年。”
赵昚笑而举杯。
君臣一饮而尽。
琼林苑中尽皆口瞠目呆,霎时有些安静。
这尼玛神马状况?
虽然以往琼林宴,官家确实会邀请三鼎甲对饮,勉励一番,但今次又是个什么状况?
官家只邀请了李凤梧一个!
却没新科状元、榜眼。
仿佛李凤梧才是一甲状元一般,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李凤梧这是要独得恩宠啊。
不似状元,胜似状元。
三鼎甲席间,黄洽还能怡然自得,毕竟是个四十岁的老油条,见过的世面不要太多,早已被岁月磨去了棱角。
但木待问不一样啊。
二十四岁,又高中状元,金榜题名,东华门外状元唱名。
正是这一生最为辉煌的时候。
然而游街被李凤梧抢了风头,如今琼林宴,官家无视自己,而请李凤梧对饮,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天下人说,李凤梧才是正儿八经的状元。
自己这状元不过是个摆设。
脸色如猪肝。
举杯的手轻微颤抖,内心情绪接连变幻,如果这不是琼林宴,恐怕已起身摔杯而去。
原本想来,几百位新科进士望向自己的目光,本是艳慕。
如今看来,尽是讽刺。
万众瞩目,众人仰望,官家对饮,笑傲琼林。
这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耀,如今全在探花郎李凤梧一身。
木待问握杯的手紧了紧。
我会记住今日的耻辱,将来百千倍的还给你,李凤梧!
还有,官家。
在以后的莫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为今日而后悔。
我木待问,毕将雏凤踩于脚下!
黄洽看着木待问神色变幻,心里叹了口气……咱们这位状元郎还不明白,一甲及第,状元只是一时风光,但在官家眼里,一甲十人差距不大。
官家要的是经国谋政才略,而不是文章学华。
殊不知自科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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