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缓缓站起身子,神色不善,似乎那使者再说一句便会身首异处。
那使者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这股杀气,只是耸了耸肩,嗤笑道:“三日内,我没有返回南中,那么十几队带着你罪证的斥候便会冲向蜀国各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那些子嗣,可还在蜀国军中呢……”
张简瞳孔微缩,呼吸略做急促了,不过转眼间却又恢复正常。
“我可以帮你们,只是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我希望能在这件事情过后便全部烧毁掉,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否则你家王座上的那个娃娃,便会知道和我鱼死网破的下场!”
张简青筋暴起,骇人至极。
“再加上蜀国突然出现的那些异人军团的所有信息。”
“可!”
使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便离去,只留下脸色阴沉如水的老人,他当然知道,这个老人已经是到了极限,不能够再逼迫下去了,虽说带着死志而来,但是能不死谁还想死呢。
不过即使如此,这收获……却也是足够了。
想到这里,空荡的长廊里传出一声轻笑,这轻笑似带着几分讥笑,久久回荡,幽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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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南中为什么这么快就被那贼子控制住了?”
数百轻骑疾驰,奔腾在山道之中,略带羞恼的女声刻意压低,似怕被察觉。
毋丘面带苦涩,摇了摇头:“是我疏忽了,南中各营主要武将,在大哥死后,居然都被那孽障都给偷偷换了!”
其实说到底谁能想到?大王子说死就死了,而他们那个一向神武的父王居然受到这么大的刺激,直接倒下了,而他和四妹又全在外领兵,这才给了那弑父夺位的家伙机会。
花怜沉默不语,只是一想到那情况,便不由得恼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花怜询问道,她虽然率军成功接应到了毋丘,却也是和那追兵打上了几场,军队死伤不少,那已经即位南中王的三哥,可真是看得起他们,派出了不知道多少队精骑围剿。
又想到那一天血战,她在一处山涧中发现了浑身湿透脚步虚浮的毋丘,而他身后则是两百余骑。
数日连续不断的搜寻,哪怕是她花怜和麾下的蛮骑也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依旧率领大军发起冲锋。
长矛若游龙,马啼若惊鸿,军团所过若雷震,若饕餮生吞了那支骑队,这才把她二哥给救了下来。
不过即使如此,她身上也依旧挂彩,是不慎被击中落下的,无关武艺,只是数日疲倦,换做一般人早倒下了,也就她和她麾下的精锐能只撑得住。
事情实在是太突然,被花怜这么询问,毋丘也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从南中逃出来已经把他命都给折腾了个半死了,这一路上除了在想怎么活下去之外,哪还有时间和机会去想其他什么别的。
“先找处水源,偏僻点的,士兵们需要休整。”
花怜心中有些失望,不过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是没有其他好办法,暂且休整更为重要。
山谷之中,战时声势若雷震的花怜部曲,此时却又声若轻雁,只是疾驰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