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窗外已经被黑暗笼罩,每当他推开房间的门,就看见岑礼的目光注视着窗外。
.......似乎也没什么可看的。
宁修远想了很多,有一些观念像是在逐渐崩塌,这次他没有叫上那群所谓的朋友,只给夏川打了个电话。
他的那群朋友里,也就夏川最正经了,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他们约在了一家酒馆里,医院附近也没什么环境出挑的地方,这个时候宁修远也没那么挑剔了,他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
夏川迟了几分钟才过来,身上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有点旧了,袖子边上因为磨损过,起了毛。
宁修远道,“他不至于这么苛待你吧?”
夏川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只道,“这是他陪我一起买的。”
夏初彦工作忙,很少有时间陪他,不过家里有佣人,什么活儿都不用他做,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会跟他给足。
他从未把夏初彦当过家长。
他是后来才知道夏初彦把他接回家,给他一口饭吃,是把他当成了父亲的替身。
有天夏初彦晚上应酬回来,喝了许多酒,被司机送到了宅子里,浑身都飘散着浓重的酒气,夜已经深了,别墅里的佣人也早就歇息了,还是他听到声响,在门口将夏初彦扶了进来。
夏初彦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身上,除了酒味,身上还带了些女人的香水味,夏川将人带去了浴室里,正要帮对方将衣服脱掉,那个人却像是醒来了似的,突然将他抱得很紧。
“......单延,你终于来看我了。”夏初彦在他耳边低喃道。
“......”夏川怔住了,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是他父亲的名字。
“我好想你。”夏初彦哑声道,而后抬起头看着他,平时里成熟稳重的人,眼眶却蒙了一层红,像是那层伪装的外壳被解了下来,只剩下了里面的脆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就被柔软温热的触感贴了过来。
夏初彦在吻他......
他没有推开对方,只是夏初彦吻过他后,就像是失了气力,将身体靠在了浴室的墙边上,嘴里小声道,“单延,我爱你......”
“......”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对方经常看他看得出了神,就仿佛是透着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难怪夏初彦会在他那一众亲戚都不理会他的时候,过来收留他,难怪夏初彦以前不愿意听他提起母亲的名字,难怪夏初彦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婚。
倒也是可笑,人活着的时候不去表白,如今却将他当成了替代品。
夏川抬高了对方的下巴,夏初彦迷蒙的睁开眼看着他,他知道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
他从未和人接过吻,但某些东西就好像是天生的,只是夏初彦吻过他一次,他就将这种东西给琢磨得透彻了。
他将对方的唇瓣咬破了皮,带了几分惩罚的性质,对方吃痛得蹙起眉,但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收敛。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对方。
他抬高夏初彦的脸,低声道,“看清楚,我是夏川,不是单延。”
“......”夏初彦意识恍惚了,只是看了看他,没有答话。
当时他也觉得是自己疯了,才会和这么一个醉鬼计较。
夏初彦的唇瓣往外渗出了一些血丝,一身西装发了皱。
夏初彦的眼睫还沾了几分水汽,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和以往一副沉稳的做派完全不符。
第二天夏初彦醒过来,倒也没觉察出任何异常,大抵以为自己是宿醉过后,才导致身体酸软无力,他想以为还是少沾些酒为好,毕竟已经三十四岁,也算不得年轻了。
夏川依旧保持着乖巧的模样,当男人从房间里出来,他甚至还好心的提醒男人道,“叔叔,我要厨房给你留了早餐,你先吃了东西再去上班吧。”
“嗯。”夏初彦应了一声。
有时候男人工作加班回来晚了,他还会贴心的泡一杯热牛奶,端去男人的房间,然后告诉男人道,“我听很多人说,晚上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那段时候夏初彦失眠的有些严重,公司里的事情太多,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会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和他同辈的人,孩子都上小学了,他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是单身,确实身边该有个人了。
喝了夏川端过来的牛奶,夜晚确实是睡得更熟了,只是第二天醒过来以后,会感觉很累。
偶尔一次他发觉大腿内侧的皮肤发了红,以为是因为季节变化导致的,毕竟宅子里也不会有外人进来,而且他房间的贵重物品,一样都没有少。
服务员拿了些酒过来,夏川兀自的倒了一杯,他一开始是不满对方将他当成一个替代品,可夏初彦身边多了那些讨厌的女人,来了家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还将他当成是一个晚辈。
所以后来他更想,将夏初彦变成只属于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