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的红还没有散去,脸颊也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明明是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样,却还维持那一点仅有的自尊。
宁修远笑了笑,“果然在外面有人了,说话都变得不同了。”
“.......”岑礼的神色变得屈辱,他哑声道,“你污蔑我可以,别平白无故污蔑别人。”
“污蔑?”宁修远想到了上次江言告诉他的,恐怕岑礼和别的男人背地里不知道私会过多少次了,“我怎么就污蔑他了,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
“怎么也比你好。”
听见这句话,宁修远登时就怒了。
他攥紧了拳头,像是要挥过去,岑礼嘴角浮起浅笑,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好了,反正每天在这里,我也生不如死。”
很多时候,岑礼都想过要忍耐,母亲还在医院不能断了医药费,他还有学业,原本他以为,只要好生毕业了,他就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宁修远却提起了以后再给他寻一处地方住着。
是把他当成包养的小情儿?
别人还有选择的余地,到他这里,根本就由不得他。
他的未来,像是被乌云所笼罩,遍布着风雨和雷电,每挪动一寸,都会收到来自外界的侵蚀。
宁修远松开了手指,低声道,“别说这些了,晦气。”
“.......”岑礼紧抿住薄唇,一言不发。
宁修远有些不耐烦道,“难道我对你不好?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买,只要你不在外面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岑礼张了张唇,没有发出声音,许是知道说了也不管用。
小腹隐隐作痛,岑礼的面色变了变。
江言在后面叫了宁修远一声,说是菜已经做好了。
桌面上有摆满了不少带油荤的菜,只是原先的那阵恶心感已经没有了。
他不可能替宁修远生下孩子,更不可能和这个人有任何牵绊,不然想起来,都如鲠在喉。
“岑礼,你还要吃点东西吗?阿远说姜汤能预防风寒,我给你乘一碗吧。”江言走过来道。
岑礼看着江言,好似先前在房间里找他的人不是对方一样,脸上的刻薄和算计都不见了踪影。
岑礼有些想笑,明明如此憎恶他,却偏偏在宁修远面前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可能对方还认为他对宁修远有什么可笑的感情。
“不了。”岑礼道。
宁修远眉头皱了皱,“小言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太刻薄了。”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要是岑礼不想喝......那就当我没有问吧。”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岑礼平静道。
许是因为先前他虚弱的模样,宁修远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只是眼眸发沉的朝他看了一眼,就陪同江言去了餐桌旁。
腹部疼痛难当,回了房间以后,岑礼才将白成郁给他开的药拿出来,然后按剂量吃了一些。
他的身体本就薄弱,再承受这样的手术,确实是有点支撑不住,大概是药起了作用,小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放在床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岑礼面色发白的将手机拿了过来,看见夏露给他发的消息,前面很多条是在追问他病好些了没有,后面几条是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胸前小幅度的起伏着,好似有什么压制的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没有遇见宁修远,他的人生该是正常的,和寻常男子一样,找一个心怡的女生交往。
夏露经常找他问题目,再怎么迟钝,也该发觉了夏露对他怀了什么心思,但是他不敢回应,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给不了对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