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看看左右,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来,走到永瑆身旁,想要好好哄一番:“小阿哥是不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不要过来,她一直跟着你……”永瑆哭的更厉害了,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永瑆这样一摔,惊的一群人来扶。
这情境,使得令妃往前走也不是,后退也不是,站在那里,尴尬极了,难堪极了。
永瑆的满脸泪痕,召唤出存在乾隆脑海中的许多记忆,乾隆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事。
当初,他给了嘉贵妃那一巴掌、离开时嘉贵妃嘴里喊的那句“魏妡妧”,那时他觉得嘉贵妃嫉妒令妃,因此不曾放在心上。还有永珹口口声声说是令妃害死了嘉贵妃,他不喜永珹的莽撞,因此也就只当胡言乱语来听了。
那些当初不在意的事情,现在看来却每一件都疑点重重。
永瑆只是个四岁孩童……没有人会怀疑他撒谎。
在场的人,目光交汇,似乎都在诉说议论着一件事。
令妃忐忑不安的看着乾隆,她自以为斗得过任何人,却没想到竟对一个小孩子无可奈何。
乾隆冷冷的说:“你先退下。”
“皇上……”令妃没想到,乾隆这样轻易就对她起了疑心,当真在众目睽睽之下撵她,她的脸往哪搁?
乾隆有些动气了,斥问道:“叫你先回宫没听到吗?永瑆看见你一直哭,还怎么过生日?”
“是,臣妾告退。”令妃挺着肚子,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她不敢看周围,她害怕身边的人都在看着她,看她的笑话。
更重要的是,乾隆心中,已经隐隐把她认定为害死嘉贵妃的凶手。
舒妃等人侍立在一侧,一直不敢说话。
永琪已经料到下一步可能会有暴风雨来临,脑海中不停思索着会发生的问题、可以解决的办法。
乾隆许久没有言语,所有人似乎都被冻结了,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永瑆还在低声抽泣。
乾隆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了,突然站起离开了。
舒妃不敢阻拦、不敢过问,只得行礼恭送。
永琪却忙向舒妃辞行,尾随乾隆而出。
懿泽刚来到承乾宫宫门外,看到乾隆带人走出,忙于路旁跪拜道:“皇上万福金安,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为十一阿哥送上寿礼。”
乾隆正在气头上,心中只是在思考着令妃的事情,哪里听到懿泽的言语?
只有随行的永琪,看了懿泽一眼,也没有吱声,继续跟着乾隆往前走了。
懿泽心中感到奇怪,也悄悄从一旁跟了过来。
只见离开承乾宫没多久,乾隆越想越气,突然喊道:“陈进忠,传朕旨意……”
“皇阿玛!”永琪截住了乾隆的话,突然从后闪出,跪在乾隆面前:“求皇阿玛听儿臣一言,再做决定不迟!”
乾隆指着永琪问:“你又想阻止朕?你以为朕宠爱你,就会事事听从你吗?”
永琪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怕皇阿玛在盛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到时覆水难收,皇阿玛后悔莫及!”
乾隆怒斥道:“错误的决定?朕的对错是由你来评断的吗?”
“儿臣失言,求皇阿玛降罪。但求皇阿玛能听儿臣一言,若儿臣讲的没有道理,任凭皇阿玛责罚。”永琪伏地,行了个大礼。
乾隆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言语的过失给永琪定罪,只是被方才的怒火烧昏了头,便胡乱指责起来,见永琪长跪不动,心中怒火略微减少了一分。
永琪见乾隆面色有活动之意,便向陈进忠使眼色。
陈进忠会意,忙令随行所有人等退下,自己也去一旁把守。
永琪对乾隆说:“在儿臣的记忆里,皇阿玛后妃虽多,但真正走进皇阿玛心里的,却只有两人。一个是已经不在了的孝贤皇后,一个就是现如今的令妃娘娘,逝者已矣,儿臣一直都知道皇阿玛这些年来有多伤心。儿臣不愿再看到皇阿玛的伤心增加,所以恳求皇阿玛珍惜眼前人。”
乾隆虽体会到永琪为自己着想的孝心,但如何能将一桩公案糊涂了事,便问:“在你心中,朕是一个可以徇私情,而置王法于不顾的人吗?”
永琪道:“自然不是,儿臣还有另一番道理。”
“讲!”
永琪答道:“儿臣记得,皇阿玛即位初年,言道‘宽、信、敏、公,乃圣王治世之大本,而必以宽居首’,皇阿玛以宽治国,那更该以宽治家,此为其一;其二,嘉贵妃之事,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已经平息,何必重新掀起风波?后宫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事情的真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和为贵,家和才能万事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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