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异常的艰难,有什么东西封住了口鼻,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胸口因极度的缺氧而大幅起伏着。然而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封住他呼吸的东西突然消失,空气再一次进入肺中,可是他却已经全然不知。
炮火早已停息,尸横遍野,到处都弥散着血气味。高高的城墙上,袁崇焕急切的目光扫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心此时已紧缩成团,每跳一下都在隐隐的疼痛着。耳边是将士们欢舞雀跃的欢呼声,可是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喜悦,胜利的代价是用心爱之人的性命换取的。苦涩一笑,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中军大帐内,阿巴亥死死地搂着满身是血的儿子,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颤抖的手轻摸着儿子的脸,悲切的声音不住地呼唤着昏迷不醒的人,“多尔衮,你睁开眼睛看看额娘,你不要吓额娘……”
“多尔衮……”努尔哈赤一把将帐帘掀开,大步流行地走进大帐,当他看到静静地躺在床上,完全看不出模样的人时,身体不由微微地晃了晃。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来到床边,抬起的手不知该触碰哪里,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白色的戎装早已看不出本色。
剑眉紧蹙,怒吼道:“军医……军医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救人!”他万万没有想到宁远城的红衣大炮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本来想让儿子历练历练,结果竟是他的轻敌害了多尔衮!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军医们急急围拢上前,开始替多尔衮处理伤口,每个人都拧着眉毛,昨天还洋溢着笑脸的人今却成了如此的模样。
气血上涌,口中一阵甜腥,努尔哈赤连忙用手轻捂住口,生生的将即将吐出的血又咽了回去。此时此刻,他的军队打了败仗,要是在这个仅要关头,他这个汗王再病倒,那士气便会更加的低迷。
“汗王?!”阿巴亥看出了努尔哈赤的异样,瞥了眼被军医包围的多尔衮,连忙上前搀扶住他,“汗王,你要保重身体,还是先回大帐休息吧。”一边是爱子,一边是丈夫,阿巴亥觉得天都快塌了,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怎能抗住这接连的打击。
努尔哈赤摆了摆手,平息了下呼吸,缓缓地说道:“我没事,你……留在这里陪多尔衮吧。”扶着桌子慢慢的直起身体,长长地吐了口气。胸口每呼吸一下都像被针扎一样的疼痛着,走出大帐目光扫过分立于两侧的儿子和大臣,低沉着声音说道:“准备攻城。”
“汗父……还是让儿臣领兵攻城吧!”周围瞬间响起了劝慰的声音,四大贝勒首当其冲的来到努尔哈赤的面前。
“都别说了,我意已决!”努尔哈赤的眼中迸射出嗜血的颜色,他决不会让小小的宁远城挡住他进军中原的宏图大志。几步来到坐骑前,飞身跃上马背,兴起手中的佩剑,怒喝道:“勇猛杀敌者赏,后退胆怯者杀!”
努尔哈赤率领着他的八旗铁骑再一次冲向了宁远城,旗兵踏着同伴的尸体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城墙高逾越困难,努尔哈赤便下令凿城。这一举措突显奇效,下午时,已凿开了二丈宽的大洞三四个,守远城岌岌可危。一些明军士兵开始胆怯,关键时刻袁崇焕左臂又中箭,将战袍割下包裹住伤口,身先士卒,站在豁口处亲自指挥作战。
士气大振,厉奋争先,危机万分的时刻,袁崇焕命金启宗带人用棉被和芦花将炸药裹在被中,投到城下,然后点燃,顷刻间局势扭转。被点爆的炸药在城下炸开,城下当即一片火海,凿城的旗兵被大火包围,惨叫着放弃了攻城。
这一日,双方从清晨一直战到深夜,宁远城几乎沦陷,而努尔哈赤的八旗兵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城下堆满了旗兵的尸体。然而战争却没有因此而结速,接下来的几天里,努尔哈赤又带领八旗军发动了几次攻城。
眼见着成千上万的旗兵倒在大炮的爆炸声中,努尔哈赤一怒之下不顾众人的阻拦,亲自帅军冲锋阵前。历史再一次重现,袁崇焕发现了那一抹黄,当即命令瞄准努尔哈赤猛轰。
努尔哈赤的身体被掀起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本就病重在身的他,此时再受以重创,顿时便陷入了昏迷。
努尔哈赤被抬进中军大帐,浑身血肉模糊,阿巴亥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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