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个无为而治,但他至少不害民,光这一点,他就比起当下大明朝许多的官员要好得多。
只可惜孙季德是西贝货,而他正需要这么一份功劳作为进身之阶,这就是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王化贞自然不会再跟孙季德纠缠这个话题,厉声呵斥道:“贼子,勿要再狡辩了,率贼屠戮治下子民,汝何德何能再称本县?”
这是不争的事实,孙季德顿时被他噎得无言以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才羞恼道:“这都是拜你等所赐,若非你等咄咄逼人,本县如何会下此辣手?”
听到他这强盗逻辑,沈宽心里那么一点的愧疚顿时荡然无存,冷声对孙季德道:“够了,座山虎,兵贼不两立,你率贼屠戮连塔乡百姓,此等恶行,沈某必会为他们讨回公道。你若要攻城,尽管来攻便是,沈宽就在这,绝不退后半步。”
“好好好,你真当本县对付不了你?兴隆山之强,远在你想象之上。本县此来,只为告诉你,连塔乡只是一个开胃小菜,之后是西乡。”
孙季德闻言狞笑了一声道:“小畜生,听说你家娘子娇美动人,待本县破了西乡,定让众家兄弟,好好享用一番!”
沈宽闻言脸色立时大变,他万没想到孙季德会是这么个打算,这一击还真是打在了他软肋上。
“哈哈哈哈!”看到沈宽脸色的变化,孙季德放声大笑起来。
沈宽脑子一转计上心头,连忙对孙季德一打拱手,哀声道:“大当家,万万不可啊,岳父对我恩重如山,大当家万不可对他们下手啊!”
“小畜生,知道怕了?”
孙季德脸上笑容又更盛几分:“若是让我放过林家,倒也简单,现在就献城投降。你是个可用之才,往后便跟着本县,本县让你做我兴隆山四当家。在我兴隆山逍遥自在,不比在这金县当个衙役班头差多少。”
听到孙季德这话,王化贞和段伯涛连忙转头警惕地紧着沈宽,这里可是有上百号衙役,沈宽在这些人心里的威望,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沈宽万一真投了贼,大有可能一呼百应,而他俩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沈宽这边答应着,这边低声对旁边的郭雄道:“大哥,劳烦你速带人去西乡通知我岳父,让他们躲一躲。”
听到这话,王化贞和段伯涛这才松了口气。
“好!”郭雄不敢耽搁,连忙叫上几名马快快步离开。
做完这些,沈宽又向孙季德拱手行了礼,带着一脸的感激道:“那小的就多谢大当家的了。”
孙季德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还不动手?这两人的人头,便是你的投名状!”
“是!”沈宽再次拱手应诺。
只是他嘴里答应得好好的,但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等了一会,没见沈宽动手,孙季德眉头顿时一立:“还不动手,你是在戏耍本县?”
“让大当家的你看出来啦?”
沈宽冲他咧嘴一笑:“小的仔细想了想,兴隆山虽好,但哪比得上县城繁华?这四当家的,小的愧不敢当啊!”
孙季德恨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狞声低吼道:“好,小畜生,本县即刻便令人把林家人抓来,当着你的面凌辱至死。”
已经拖了足够的时间了,沈宽也不再跟孙季德虚与委蛇,冷笑着对孙季德道:“这些狠话,沈某听多了,沈某倒要提醒大当家的一句,可莫要让沈某抓到了,不然,你的脑袋也会成为连塔乡乡民的祭品。”
说着,沈宽往旁边一伸手,麻杆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他递来的正是冯兴的头颅。
算起来,连塔乡有此一劫,冯兴这个帮凶可脱不了关系。
“好,好,好,本县定要叫你生不如死!”看到冯兴的头颅,孙季德脸色更是狰狞,简直恨不能把沈宽给生撕了。
正说着,他猛然发现南城方向一阵尘土飞扬,以他的经验一眼就看得出,这是奔马激起的飞尘。
他立刻就明白了沈宽的意图,脸色一片铁青,盯着沈宽厉声吼道:“好你个小畜生,楚老二,带几个人去追!”
“是!”
楚老二就是孙季德身边,一个脸上带有青色胎记的高瘦汉子,听到孙季德的命令,立刻回营召了几个山匪,快马加鞭地往南城方向疾追。
见追去的只有这么几人,沈宽心就放下了,先不说他们追不追得上,就算追上了,只这么几个人,也对付不了郭雄和那几个精锐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