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真打算亲自出宫,交由岳相监国?”待方维庸出去,唐敬之也忍不住问道。
宇文赫:“嗯。”
“你想好了?大将军正在边关抵御鞑靼人,朝中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这个时候,你这一国之君抛下江山社稷去救你的皇后,若传去坊间,百姓不会说你重情重义,只会觉得你这皇帝不负责任。”
“嗯。”
“你就不怕被你的子民骂你是昏君。”
“嗯。”
唐敬之顿时无语:“……”孺子不可教也!
佛祖都能被这厮气得跳脚。
宇文赫坐着便不动了,唐敬之想了想,又摸了两根银针给他扎上。宇文赫难以置信地瞪眼。
“瞧什么,这还不都是为了满足你出远门的心愿。做个大夫可真不容易。”尤其是做你宇文赫的大夫。
唐敬之摇着头,便扎针便唠叨。
崇阳吞了吞口水,有时候他也挺佩服唐先生的,君上连都黑成这样了,他还敢唠唠叨叨。
但他不知道啊,唐敬之就是捏住了宇文赫眼下必须仰仗着他的医术这一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宇文赫为了去见他亲亲爱爱的萧姐姐,大抵也没什么是忍不了的了。
岳相入宫时,已是戌时初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宇文赫与岳相君臣在书房中不知是说了什么,说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岳相出来时,脸色不太好,有些慌张,但在他老脸上表现出来的,更多还是镇定。
岳相出来时,方维庸看了他老人家一眼,岳相大人与他对视,须臾之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朝他一拱手,“告辞。”
便大步流星而去。
方维庸真真是一头雾水。
随后,宇文赫便走了出来,身上原本穿着的玄色龙袍,不知何时给换成了一袭银灰色窄袖常服,腰间的玉带也换成了绸带。他脸色红润,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神。
方维庸愣了愣,连忙上前:“君上,您……”
“朕出宫之时,你便留在宫中策应。”宇文赫说着,将一面金牌塞到了他手中,“朕可是把整个宫苑都交给你了。替朕照顾好皇祖母。”
手里的金牌尚有君上握过的余温,方维庸又愣了愣,便跪了下去,“奴才遵旨!”
“行了,起来吧。你跟着朕也好些年了,把这宫苑托付给你,朕是放心的。你可别让朕失望。”
“奴才定幸不辱命。”方维庸郑重其事道。
宇文赫点了点头,一跃上了马背,径自离去。
方维庸暗暗想这:天底下啊,能像君上与皇后娘娘这般,夫妻之间互相记挂,舍生忘死之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他在君上身边多年,看过太多为了攀龙附凤而接近君上的女子,也看过太多仅因君上生得样貌俊俏便一见倾心的姑娘,她们削尖脑袋费尽心思要成为君上的女人,可她们去未有一个能真正走进君上的心里。
皇后娘娘,但愿您吉人天相才好。
一眨眼的功夫,宇文赫的人影都不见了。
方维庸看了看宇文赫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深吸了口气,这令牌可不好拿。
眼下正值风云迭起云波诡谲之际,做事还需慎之又慎。
……
在入御书房之前,宇文赫便已吩咐银临、绿衣把东西备妥。宇文赫与岳相商讨完毕时,崇阳已然拎着行李在宫门外等候。
同行的,还有一队凤隐的人,领头的是十三与秋词。沈良、银临和绿衣也一并同行。
这是要夤夜赶路,穷追不舍。
官道旅店。
萧如月被那领队的推着走,慢腾腾地走到宇文成练门口。
宇文成练的房间就在她隔壁的隔壁。
萧如月见到他时,也是吓了一跳的。
“蜈蚣……救我……”
宇文成练的身子抖如筛糠,脸色惨白,一直呻吟嚎叫呼痛,似乎痛苦不堪。
一只幻蛊便能把宇文成练吓成那般模样,可见他内心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快走!”那领队的狠狠推了萧如月一把,她猝不及防一跌,险些跌倒在宇文成练身上,幸好是及时抓住了床帐子。
她回头冷冷瞪了那人一眼。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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