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玉蚕蛊的断尾,一路寻踪找到了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断尾离开了母体仍然鲜活,伸缩自如,还会蠕动,与一条完整的虫子全无二致。简直不要太好用。
梁丘姑娘已经在打算着,等找到了冯玉婷,她要把这节胖虫子的断尾据为己有才行。
不过半日光阴,坊市间张贴出来的魏王自白檄文,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偌大京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街头乞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百姓间议论纷纷,有人开始讨论,魏王会不会真是被冤枉的,要不是冤枉的,他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出来喊冤?
也有人说,这个魏王干了这么多缺德事,桩桩件件公诸于众,怎么可能都是别人栽赃陷害的。再说了,这些个皇亲国戚有哪个是干净的?他说他是冤枉的,他就真是冤枉的么?说不定他就是装可怜。
还有人说,这个魏王分明就是罪大恶极,他若真是无辜,之前何必带着下属拒捕逃跑?当时君上也没下斩立决的命令,只下令将他抓捕归案,魏王再怎么说也是君上的亲叔叔,君上还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么?那会儿做贼心虚跑了,如今又跑回来装可怜收买人心,手段真真卑劣无耻。
总之,说什么的人都有,但民心动摇却是事实。
坊间百姓对这些大案重案一向是一知半解,人云亦云,对其中关节并不清楚。如今出了什么魏王檄文,便是给百姓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这效果,正是流沙阁主与宇文成练最乐意看见的。
当然,城中的那些所谓檄文,也是他们的手笔。
此时京中某处宅院的地下暗牢里,宇文成练举起酒杯,敬对面戴着金色面具的流沙阁主,“阁主果然好手段,这么一来,宇文赫想对我赶尽杀绝也要好好想想了。”
“王爷可别高兴的太早了。”流沙阁主沙哑的嗓音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这还只是开始,小小的流言蜚语动摇不来宇文赫对你赶尽杀绝的决心。仅凭这点流言的杀伤力,也奈何不来宇文赫分毫。”
宇文成练嘴边的笑容为之一僵,咬咬牙,握住酒杯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忍辱负重,纡尊降贵在在这个地牢里吃尽苦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走出去,能够将宇文赫那个不可一世的庶出杂种踩在脚底下!若是不能将宇文赫弄死,若是不能登上帝位,那他受的苦,谁来赔偿?!
宇文成练愤怒,却不能发作,他咬紧牙关,几乎要把杯子捏碎了。
许久,才忍住了心口的滔天怒火,从牙缝间挤出话来,“那要怎么做?只要能绊倒宇文赫,本王全力配合!”
对,全力配合。
宇文成练,只有宇文赫倒了,你才可以出去。
你要记住,你有今日的苦难,全是拜他所赐!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不好过,宇文赫你也休想好过!
司徒敏,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你等着吧!等我把宇文赫从龙椅上拉下来,等我当上了皇帝,就让你当我的皇后!
宇文成练迸发出光芒和狂喜,诠释着他那漫无边际的野心。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金色面具下那双阴鹜的眼给一览无余。
宇文成练的野心和贪婪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人贪婪全写在脸上了。
论城府,论手段,他宇文成练哪一样都没法儿与宇文赫相提并论,他这辈子就是做梦都当不上皇帝的。
他以为全力配合便能出去?他以为全力配合,把宇文赫拉下马他就可以爬上去了?真真是天真极了。
有本座在,怎么可能轮得到你呢?宇文成练,我的魏王爷。
你啊,充其量就是本座等上帝位的一个阶梯,你连绊脚石都不够资格。
流沙阁主端起酒杯,出其不意碰了一下宇文成练的杯子,发出“叮”的脆响,他不理会也宇文成练的反应,仰头满口饮尽。
……
日落月沉,一日便这么过去了。
一早起来,坊市围墙上又多了新的文章。
昨日的文章说的言辞恳切,今日的更是情真意切,把魏王含冤遭害的境况描绘得绘声绘色。
不知情的百姓很容易便信以为真,纷纷为之惋惜可怜。
坊间便传出新的谣言,说是,昨日魏王在文章中提了祸起萧墙骨肉相残,指不定真是有什么有钱有势之人故意陷害呢。可是,有什么人权势比魏王这个皇叔还厉害的呢?那不就剩下君上一个了么?
城中流言满天飞,越发激烈。
一时间,可谓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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