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云卿和苏念遇到危险,被及时赶来的犰狳救下。
月色溶溶,村里的土路上空无一人。
苏念本想赶紧去寻褚云卿,可是一想到上次不告而别的代价,转头跑回了书院。
学堂后院厢房之中,灯火通明。
“哥,小狸花出去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王欢坐在轮椅上,看向窗外,心绪不宁道。
“有褚公子跟着呢,出不了事儿。”王叙一边捣药,一边宽慰道,“许是那褚公子又寻不到路了吧。”
“可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王欢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提议道,“要不你推我出去看看?”
王叙果断拒绝:“有本事,你就自己解开你的天资封印,恢复筋脉断骨,自己出去找。”
王欢兀自笑了,摇着头:“我要是那么做了,御灵宗肯定会第一时间找过来,到时候,你不是也被暴露了。”
看吧,本将军猜的一点儿不错!
正躲在门外听墙角的苏念来了兴趣。
“那你要怎么办?”王叙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药罐,“阿欢,你我都清楚,单靠这凡间的药是治不好你的。”
“那就不治了。”
烛光之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然的笑,一双眼睛里无波无澜,尽是坦诚。
王叙回头,一脸震惊:“你在说什么傻话?”
“反正,我们不都是早就死掉的人了吗?”王欢喃喃自语,似是回忆起什么往事,可双眸之中却丝毫不见黯然神色。
王叙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我会努力再配上几副药的。”
“可你要一辈子扶着我去如厕吗?”王欢反问一句。
“我自然可以。”王叙脱口而出。
“可我不喜欢。”王欢抬头看向他,“哥,你明白吗?”
王叙被他看得身子一怔。
趴在门外的苏念突然就懂了。
他这些天清瘦了不少,不是因为重伤未愈,吃不下饭,而是因为考虑到这事,便干脆少吃少喝,减少次数。
只是饭是可以少吃,但药不能少喝,王叙配的药,一次就要一大碗,喝完总会消化的。
然而这只是他残废后,一个毫不起眼的不便而已。
王欢平日里看上去很随和,其实自尊心很强,并不愿意麻烦别人。
苏念蓦然觉得自己又了解了他一点儿。
其实换位思考,倘若是她,灵力高强,纵横三界,自由自在管了,突然变成了残废,有可能瘫在床上一辈子,吃饭喝水都要依靠别人帮忙,能不介意才怪。
王叙刚要启唇说些什么,就被王欢出口打断:“哥,你是了解我的,与其一直过这样没意义的日子,现在离开,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只是要难为你帮我照顾好小狸花了。不过,猫的命应该不长,十年而已,转瞬即逝,不是吗?”
他早在掉下山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回九死一生了,先前一直吊着一口气,撑到有人来救他,不是因为他多想活着,而是因为他要照顾的猫还在,他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地把它丢下。
王欢就是这样的人啊,不上心的东西,一眼都不会看。可一旦上了心,那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周全。
考虑到王欢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苏念突然有一种罪恶感,看向王欢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与歉意。
她一定会倾尽全力,治好他的!
苏念如是想着,跳下窗台,快步去寻褚云卿了。
顺着气味来到村东头的官道上,夜风呼啸,冷月如霜。褚云卿被一伙儿黑衣人团团围住,蹲在地上,手足无措。
他微微抬头,怯生生地瞄了一眼为首的那个人,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开口说道:“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嘛!这刀剑无眼,你们提着也怪沉的!”
那人的一个跟班凑上前来:“大哥,别跟他废话,这小子诡计多端,之前派来的兄弟就是被他给耍了,才进去吃牢饭的。”
为首的黑衣人一听,拔刀直指褚云卿的心口处:“少他娘的废话,快把褚家掌印交出来!”
“什么……什么掌印啊?”褚云卿一脸茫然。
“还敢装糊涂!”为首的黑衣人一拳重重地砸在褚云卿的肚子上,“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四周的黑衣人应声而上,对着地上的褚云卿拳脚相向。
褚云卿双手抱头,蜷缩着,不断高喊:“我真的不知道啊!各位大哥!饶命啊!”
没一会儿,大概是黑衣人们都打累了,为首的才出言叫停,一步跨上前来,伸手扯住褚云卿的衣领,双眸之中尽是狠厉:“小子,这回,肯说了吗?”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掌印啊……”
褚云卿肿着一张脸,断断续续地回应。
那人听罢随手扇了他一耳光:“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来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的跟班再次凑上去,低声说道:“老大,上头交代的是要找到掌印,可这人死活不说,如果我们将他杀掉了,这天底下不就没人知道掌印在哪儿了,届时这掌印不就没什么用处了。”
“你说的有理。”那为首的黑衣人思量片刻后,目露凶光,“既然问不出来,不如直接杀了,然后伪装成意外伤亡的模样,不是更省事儿?”
“大哥英明,到时候,就算是家主出面,他也是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呢!”跟班在一旁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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