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泽怎么说也是渔阳太守的独子,在东篱书院门口被猫咪给揍了,这事儿并不容易糊弄过去。
这不,第二天一大早,小猫咪和她的主人王欢都被押入了渔阳城衙门。
孙志远太守惊堂木一排,呵斥道:“堂下何人?”
昨夜在房顶吹了半宿凉风的王欢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草民王欢。”
孙志远双眸凌厉:“王欢,你可知罪?”
王欢看都不看他一眼,果断否认:“草民不知。”
孙志远咬牙切齿:“昨夜,你纵容你的猫伤害我儿孙明泽,是也不是?”
“纵猫伤人?”王欢一脸迷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被挠成猪头的孙明泽,吓了一跳。
哦豁,这真的是猫挠伤的?
王欢回头指了指小猫咪的脑门:“小狸花,是你干的吗?”
苏念一脸乖巧,还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撒了个娇:跟猫猫没有关系哦!
王欢转身对太守说:“太守大人,孙少爷莫不是看错了?我家小狸花一向乖巧可爱,安分守己,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毒辣之事的!”
“绝对不会错!”孙明泽一手捂着半边脸,一手哆嗦着抬起,指了指王欢怀中的小猫咪,“我看得一清二楚,脖子上带着个俗不可耐的项圈,就是它!”
大概是因为在自家父亲的地盘上,孙少爷讲话还多了几分底气和果决。
苏念瞄了一眼脖子上的五彩绳,无奈地动了动耳朵。
只听孙明泽颇为武断道:“猫咪伤人,定然是受你指使!”
一觉醒来,锅从天降。
王欢放弃了辩解,换了个思路反问道:“那敢问孙少爷昨夜为何会出现在东篱书院?”
“本少爷……那是路过!”
孙明泽说完,情不自禁地往自家父亲身边挪了两步。
这个小小的细节,王欢自然是注意到了的。
这是心虚的表现呀。
王欢再度开口:“敢问孙少爷昨夜是何时路过东篱书院的?”
孙明泽避而不答:“大晚上的,我哪里记得请时间?”
王欢哦了一声继续道:“孙府小厮是在孙少爷被伤之后,就匆忙跑去报官了。当时是亥时三刻,可昨夜亥时一到,草民与兄长一同看完烟花,就回房睡觉了,确实不曾见过孙少爷。”
“你胡说,昨夜亥时二刻才燃爆烟花,你当时分明一直在屋顶上打瞌睡!”孙明泽反驳。
王欢挑了挑眉:“孙少爷不是路过吗?黑灯瞎火的,怎么匆匆一瞥就知道草民一直在屋顶睡觉?”
孙明泽期期艾艾道:“我……我眼神好,不行吗?”
王欢点了点头,开始了一连串的发问:“那孙少爷记不清昨夜来东篱书院的时间,为何这样笃定烟花燃放的时间在亥时二刻?难不成是提前知道会有延迟?”
“我……”孙明泽支支吾吾。
还未待他想出一个好理由,王欢就从袖子里取出今早周小川特意塞到他手中的一大把雷火符,干脆利落道:“太守容禀,昨夜戌时,东篱书院外被人贴满了雷火符,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草民要状告周小川蓄意烧毁书院!还请太守明察!”
苏念打了个哈欠:这招反客为主,用得炉火纯青。
“本官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蓄意伪造证据呢?”
王欢数了数手中的雷火符,解释道:“仙门符箓售往凡间均有记录在册,雷火符一张就要二十两银子,这里共计十七张雷火符,少说也要三百四十两。草民没钱,断然是买不起的。”
这就叫穷得理直气壮吗?没想到王欢居然对仙门符箓的售卖规则了如指掌。
苏念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未待太守回应,王欢已然开口:“太守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附近的修仙门派查验账目。”
“也好。”孙太守点点头,“来人呐……”
“爹,不能去查账!”孙明泽出口阻拦。
孙少爷一出声,孙志远心里已然有了结果。
他吹胡子瞪眼地看向孙明泽,自家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正常了。
“孙少爷急什么?”王欢轻笑。
孙明泽破罐子破摔:“我又没有真的炸毁书院!”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孙太守气得手抖,不幸中的万幸是:今日才大年初一,百姓都在家睡觉呢,来衙门观案的除了王叙和周小川,都是自己人,要不然这脸就丢大发了。
孙太守叹了口气,裁定道:“既然孙明泽已经招认,念及他并未对东篱书院做出实质性伤害,不知书院一方可愿意将此事私下了结,纵猫伤人之事情,本官既往不咎。”
“不。”王欢摇了摇头,“草民不愿私了。”
孙太守愕然:“王欢,你疯了!”
苏念眼珠一转,似乎知晓了王欢的恶趣味: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只见王欢悠闲自得地扭了扭脖子:“正好这几天我哥嫌弃我游手好闲,去牢里住上几日,就不用他管饭了。还有孙少爷陪我一起,不是吗?”
就在这时候,有衙差上前禀告:“大人,鉴妖司使者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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