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维汀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凌柒罂收拾好了东西,在村长一家和隔壁张老师的陪同下坐上了去往县城的三轮车。小說
山路崎岖,车子自然也颠簸不堪,然而车上的两人却十分平静。
凌柒罂倚在黎维汀怀里,旁边放着他们的行李箱,小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相依相偎,好不亲密。
黎维汀双手环着她,时不时在她‘唇’上‘吻’一下,手指轻轻‘摸’着她的脸颊。
车子经过看了看道路两旁大片的松树,在车子经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伸手扯下一枝伸到路中间的松枝。
松枝带着很重的味道,这味道却并不让凌柒罂讨厌。
她双手拨‘弄’着长长绿绿的松针,对黎维汀说:“以前我最喜欢跟小兰在树林里到处跑,那个地方跟这里有点像,漫山遍野都是松树。夏天的夜晚我们最常做的事就是拿几根渗着松树油的干木柴到河边当蜡烛点燃,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村子里很穷,很多小孩十多岁就跑出来挣钱,小兰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十六岁出去工作,先帮家里把楼房盖起来,然后找一个城里人结婚,生一对儿‘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等到十六岁,就……”
就被雷劈死了。
小兰的父母骂凌柒罂是个灾星,要求养父帮她赶紧带出村子,不能再留在那里。
养父在大公司里待过,村子里的人对他是很敬重的,他坚持把凌柒罂留在那里,久而久之自然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然而凌柒罂“灾星”的名声已经如同风里的植物孢子,被吹散开来,越传越远。
再加上凌柒罂‘性’情大变,但凡遇到点委屈或者欺辱都会拼命地抵抗,动手打人的事情司空见惯,村子里的大人见到她都绕道走,更何况是对父母惟命是从的小孩子。
小兰走了以后,凌柒罂的日子是孤单的,潺潺而流的小河边只有她一个人,夏天里也不会再有人与她一起把松树柴当蜡烛一样点着,放肆地聊着那看似很遥远的未来。
黎维汀知道,她有一个叫小兰的小伙伴,在十二岁那年遭遇雷击去世,所以凌柒罂忽然停下了话题,他也没有追着她继续说下去。
车子依旧晃晃悠悠,黎维汀轻‘吻’在她的额头,说:“那你呢,你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
凌柒罂仰起脸看着他,眼神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
她微微笑了笑,像在说一个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她说:“我啊?我希望妈妈能活过来,希望凌卫东能像别人家的父亲一样疼爱我。”
凌柒罂说完,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的愿望是不是很可笑?”
黎维汀心疼地看着她,沉声说:“不好笑。”
凌柒罂垂下眼,不再说其他。
黎维汀安抚一般地搂紧了她,在她耳边坚定地说:”柒罂,我很高兴,这辈子遇见了你,也很遗憾,没有早点遇到你。”
如果早点认识她,就能让她的孤单少一点,痛苦也少一点。
凌柒罂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话,只反手搂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有些人,什么时候出现都不迟。
只要对了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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