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亮愣了一下,刚才说话人家听见了,不过这也没啥好隐瞒的,县长这样的官儿在京城都算不上什么,便点了点头,“是。”
那姑娘说了声,“还真够年青的。”
姑娘男朋友插了句嘴说,“吃你的吧,管那么多干嘛。”
“我管什么了,不就问问吗,瞧你那样儿,有本事你也来个县长干干,老娘立马嫁你。”
这姑娘的彪悍让小毛同志一缩脖子,京城姑娘真厉害!
不光小毛,那小伙子也蔫了,低头不语。
张涛回来了,把电话递给小毛,没注意到这一桌气氛不大对,跟小毛说,“吃好了没有?咱换地方,有人请客。”
说着,喊服务员结账。
小毛迷糊了,这都几点了啊,还吃?再说了,这儿的菜还没上齐呢!
没辙,人家是领导,撑死了也得跟着。
看着张涛两个结账离开,那个小伙子非常正义的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一个县长的生活,一场接着一场------”
姑娘脾气爆,立即反驳说,“你有本事也这样啊!”
※※※
要请客的是白瑞斌。
接到通知,说明天聚聚,欢迎老同学张涛进京,白瑞斌立即心思活泛起来。
当年他们整个宿舍里,就他混的最惨烈,还被开除。
虽说重新考入京城大学,却耽搁了好几年,不光如此,那一次的污点,导致他在很多事情上都碰壁,连考公务员都报不上名。
甚至买房贷款,若不是找关系疏通,都过不了审核关。
简直就是痛彻心扉。
也让老白同志清楚的认识了这个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进入现在的单位后,老白同志上下钻营,每天都给自己戴上面具,他活得非常累,进展是有的,也混上了一个小部门的主管。
从他开始工作起,就从来没有开口求过王老实,他自己特别清楚,宿舍里的人中,没谁待见自己,刘彬最讨厌他,其他人还好,却没有能力,甚至他连吕建成都没开口,吕是王老实的铁杆。
白瑞斌相信,自己要是开口求王老实,只要不过分,王会帮衬一次,但就一次,他不想开那个口。
多年来,除了偶尔联系一次,白瑞斌基本上不和任何人凑合。
他坚信,时间冲淡一切,也坚信,如果事业上没有起色,什么都不是。
张涛进京,王老实突然来电,白瑞斌认为这是个拉近关系,改变别人看法的最佳机会。
那时候,除了曹博,也就张涛对白瑞斌好了,老白甭管出发点在哪儿,他要表现。
张涛和毛亮离开那个胡同,在路边儿等了没多久,白瑞斌开着车赶到。
专程来接,还带着一个女的。
下了车,老白就给张涛来了个熊抱,热情劲儿超乎寻常。
“老张,这是我媳妇,冯楠。”
转头,“老婆,这就是涛哥。”
“涛哥好,瑞斌一路上念叨你呢。”
张涛赶紧伸出手跟冯楠握了一下,“这是弟妹啊,老白你小子祖上积德啦!”
老白嘿嘿乐了,招呼毛亮,“这位兄弟是?”
张涛抢在毛亮开口前说,“我同事,一起来出差。”
“那就是兄弟,别见外,我跟老张以前可是一宿舍的,咱上车。”
车子启动,张涛看了看车,不由的说,“行啊,瑞斌,混得不赖啊,车可以,上档次了。”
稳稳的开着车,白瑞斌通过后视镜看了张涛一眼,似乎无意的说,“我也是强买的,本来打算弄一辆倭国车的,怕三哥知道抽我,就借了点钱,买这辆。”
“也是,三哥特腻歪倭国鬼子,让他看见,肯定得数落一通。”
冯楠突然问,“你说的三哥是哪个?没听你说起过呢?”
张涛两眼一眯。
白瑞斌大大咧咧的说,“是没跟你提起过,以前做过对不住三哥的混蛋事儿,不要意思提,要不是今天三哥给我打电话,我都没脸见他。”
张涛笑了笑打圆场,“多大点事儿,你自己想多了,老三也不是那小性的人。”
“对啦,老张是二哥,你以后喊二哥就成。”
冯楠点头说,“哦,记住了。”
时间很晚了,京城的路已经顺畅。
很快,车开到了山北酒店门前。
张涛和毛亮都愣了愣,这么晚了,到这儿?
门口儿已经有五六个人候着,车一停稳,有个胖子就过来拉车门。
“您请下车。”胖子非常有礼貌,估摸着没少练过。
冯楠也从副驾驶下了车,笑着对胖子说,“怎么还让邓主任还亲自来迎接,真是太客气了。”
毛亮早就下了车,一脸迷茫,那胖子他认的啊,就是告诉他房间没有了的那死胖子,山北在京城的邓主任。
“瞧您这话说的,冯小姐能上我这儿来,是给我老邓脸呢,有一丝怠慢,我还有脸去见冯局?”京城的话说得那叫一溜儿。
“哎哟,白主任,不是我老邓挑你理儿,多长时间没上我这儿来啦?瞧不上我这小地方?”没等别人说话,这位邓主任就绕过冯楠,跟白瑞斌热情的握住手,还一脸的埋怨。
白瑞斌哈哈大笑,说,“得了吧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有多忙。”
邓主任可是个巧舌头,不依不饶的说,“再忙得吃饭吧!对啦,白主任,这两位你给介绍下?”
老白一拍脑袋,好像多自责一样,“瞧我这脑子,来,老邓,认识一下,这是我二哥,张涛。”
“张先生,您好,我叫邓华民,以后您多关照。”说着,双手递出早就准备好的名片儿。
张涛早就看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微笑着接过名片。
“这位是我二哥的同事,姓毛。”白瑞斌忘了小毛全名,好在华夏话怎么说都成。
老邓整个人僵在那里,脸上那叫一不自然,有点懵,好几秒钟才缓过神儿来,尴尬的瞅了瞅张涛,再想了下白瑞斌和冯楠,硬着头皮跟小毛说,“毛秘书,下午的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我真是为难------”
白瑞斌脸上一变,笑容去的特利索,看着邓主任不阴不阳的问,“怎么?邓主任认识我这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