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送了帖子,他不赴宴,岂不是拂了郡主的脸面。
老者虽上了年纪,耳朵却是出奇地灵敏,他听见陈沅知的疑惑,抬眸瞧了一眼,乐呵道:“姑娘也是冲着李大人来的吧?”
陈沅知捻帕子的手一顿,面上却瞧不出什么神情,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席间这么多文人皆冲着
李大人来,我不过是随意瞧瞧热闹罢了。”
此时若是着急否认,反倒是有股恼羞成怒的意味。还不如借着一句轻飘飘的玩笑话,将这事翻个篇。
说完正转身要走,这老者又接着说道:“他本是要来的。奈何昨日受了些伤,已同郡主赔过不是了,郡主海涵并未说什么。”
陈沅知险些脱口而出地询问伤情,碍于老者有意无意地瞥她几眼,她唯恐操之过急,便只好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
怪不得一直未见着他,竟是伤着了。
想来她也是亲眼目睹过李缜手下功夫的人,不过一掌之力就能教人直不起身来。这会儿伤着,与他交手之人定是功夫了得,令人不容小觑。
“他受伤了?”莫说陈沅知,便是盘坐在身侧的文人也打心眼里好奇。
李缜是朝野上下备受瞩目的状元郎,颇受圣上看重。金榜题目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正是他最风光,受人拥簇的时候,便是薛鄂对他多有芥蒂,也依旧笑脸相迎,给他几分薄面。
也不知是谁愚蠢至极,竟挑此时对他下手,也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老者仿佛是刻意放出风声,却又恰到好处地收回话,对于文人其他的疑惑,他皆以“不清楚”敷衍了事。
陈沅知也探听不出旁的话,便想着等明儿做完进奏院的活儿,化名陈知去李缜府上瞧一瞧他,正巧可以当面感谢化淤膏的事。
“沅沅,快到晌午了。我们去荷花池旁吃些点心吧。”定安鼓着嘴,揉着自己的小腹道:“有些饿了。”
陈沅知哭笑不得地被她拽着走,直至荷花池旁,闻见糕点的香气,这才觉得自己也饿了。
闲风宴这一日,平宁郡主请了天香阁的膳夫,木质食盘摆着的皆是天香阁的名点。陈沅知是天香阁的常客,能说出好些糕点的品名。
是以给定安做介绍的时候,她愈说愈兴奋,仿佛这些糕点是由她亲自做的。
定安正想捻起其中一块,一双持着折扇的手却是抢先一步将整盘糕点都端了过去。
“公主,别来无恙啊。”
这惹人牙痒的声音无需猜便知他是谁。
定安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小侯爷,你病才刚好。仔细又得积食。”
余小侯爷仿佛是存心气她,捻起一块递给他身后的侍婢:“谁说我要吃。这里有这么多美人儿,天香阁的糕点总不能让你一人占了去吧。”
侍婢垂着脑袋,一双手哆嗦着,她不止一次瞧见过这样的场面,每每遇见二位祖宗斗气儿,她总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定安双手环胸,朝着余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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