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长话短说,且说当天半夜,二兰就起身去江边趸船上了过路的班船,往阿芬所在的地方去,一路无话,天要亮的时候到了地方,下了船,跟着几个一同下船的人下船之后,二兰就追上前面一个背着背篓的人问“大哥,麻纺厂朝哪里走?”
前面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边朝坡上走,一边看了二兰一眼,朝着右边雾蒙蒙的地方一指“走到坡顶上,你看到那边有楼的地方就是。这里就一个厂,很好找”
二兰心里有数了,也不多问,三步两步就迈到前面朝上快步走去。上到坡顶,绕了个弯,出了小路就看见住户房子多了起来,中间一条石板路,猜着应该是个街道。这个时间已经有的早餐店开门了,二兰来的时候,芬妈告诉过她,每天十一点左右才有一班返回去的船在这里停留。于是二兰也不慌,找了个早餐店,进去,要了一碗混沌开始吃。边吃,边想起昨晚自己找父母拿钱的时候,父母的脸色。
当天下午,几个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按芬爸说的,今天二兰独自来找阿芬,芬爸和芬妈下午三点左右在江边趸船带着几个孩子等,别人问,就说带孩子到江边玩玩。如果二兰今天没找到阿芬,他们就返回家,第二天下午又来等。如果二兰带了阿芬下来,到时候在船上招手,芬爸和芬妈远远看见,就带着孩子上船,一起走。
商量完了,二兰说“妈,你给我点钱,万一我当天没找到阿芬,就在那里住一晚旅馆,第二天想办法找到她”
“啊?你身上都没点钱啊?”芬妈看了老头子一眼,又扭头看向她。
二兰也顺着自己母亲的眼神看了父亲一眼,父亲耷拉下眼皮,脸色非常难看。
“哎呀,我带着三个孩子,你没看行李都没敢拿嘞?路上小偷又多。就只买了票,带了点零钱。和孩子爸说了,要回去的时候拍电报给他,他邮寄钱来。这样,路上都不揣钱,也安全”二兰两只眼迅速在父母脸上瞄来瞄去“我咋知道咱们说走就走,这不,现喊孩子爸寄钱来,也来不及了撒。”
芬妈想了想,到个小木箱里翻找,拿了二十块钱给二兰“给嘛”
二十块钱,上来自己坐船花了两块多回去和阿芬的船票又差不多要五块,一碗馄饨一毛二。二兰算计着包里的钱,等会去到麻纺厂,该咋找阿芬嘞?总不能满厂见人就问,到时候人家问自己是谁,咋说?说自己是她二姐?不行,说是娘家带信的?更不行。咋说嘞?二兰在心里思谋着,慢慢吃着碗里的馄饨。
对了,妈说的,阿芬那个男人叫啥?潘~,对了是姓潘,潘啥来着?潘四,连个名字也没有,就知道叫个潘四,是个食堂煮饭的。不管了,到了那里,现看现打主意。
这么想着,二兰吃完付了钱,又坐了会,挨到天大亮了,就慢慢朝着一片有楼房的方向走去。
临近那片楼越来越近的时候,二兰看见陆陆续续有些人朝一个大门口里进去,就远远的站住,观察着,看见进去的人少了,也凑近,看见上面几个大字,两边挂着白底黑字的牌牌,二兰不识得几个字,厂这个字是认得的,估计就是这里了。正想进去,不防门口里一个小屋的窗口露出个人头来“做啥的?”
二兰忙答“我来找人的”
“找人去家属区,这里是厂区,外人不能进”门卫又把脑袋缩了进去。
家属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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