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散场了,赶场的也都陆续回了。芬妈这几天着实脑子疼,刚才说了下午关门回出租屋睡觉,现在儿媳走了,又怕万一有人来剃头,终是没舍得关门,看看淘洗好的米,午饭也不用做了,老头子中午回不来,小儿子也在江对岸的学校中午不回来吃饭,自己将就把昨天剩的牛蹄汤里的萝卜块热了下,胡乱对付了。把顾客用来洗头的几张毛巾搓洗了晾在楼上竹竿上,芬妈就坐在店里闭着眼打盹儿。
脑子里总是回旋着儿子儿媳的事,越想越头疼,爬上楼去翻找头疼粉,依稀记得还是阿芬在家时鼻窦炎买的没吃完,找到了还有两三包,芬妈撕开一包,仰头抖在舌上,微苦的粉末在舌尖让阿芬妈觉得这些天没滋没味的舌头有了点感觉,就这么含在嘴里下了楼,又坐在椅子上发呆。
果然晚饭时儿子媳妇一家子全来了,一看芬妈是合着牛蹄汤煮的大脓包稀饭,一碗老咸菜,儿媳顿时脸色不好看“你们吃,我今天没胃口”
其他人都没说话,都默不作声的吃饭,中途媳妇出去,回来时拿着很大包的饼干。大儿子看见了“你不是没胃口?吃饼干有胃口了?”
“我吃了吗?我吃了吗?我这不是买来给俩孩子没事饿了搭个嘴的。”儿媳丝毫不让。
“吃饭吃饭,这有啥好吵的”老头子说。
芬妈低着眼帘吃,不想掺和这些狗屁倒灶的,知道儿媳身上揣着几百块钱,腰杆直。
吃完饭收拾完,嘱咐小儿子把店面关好,一家人浩浩荡荡回了出租屋,小孙女伸手抓妈妈手里的饼干包,大孙子也一直站在妈妈身边盯着那包没拆开的饼干,儿媳扬了扬饼干怕小女儿抓到了,芬妈说“你就拆开给他们吃点嘛”
“吃啥子吃,才吃了饭”儿媳一把把儿子推开,把小女儿抱起放床上,不料小女儿嗯嗯啊啊使劲伸手要饼干,不肯坐床上,急的瘪嘴要哭。
大儿子一把把饼干抢过去,两下撕开,递给俩孩子一人两块,瞪了自己老婆一眼。
儿媳撇了丈夫一眼,没说啥。
“你们咋商量的?”芬妈看了看儿子,问。
“我给她说了,反正我每个月给她寄钱回来就是,挣多就多寄点,挣少就少寄点那也没办法”大儿子闷头不看任何人。
“啥子叫多就多寄少就少寄?你不寄钱来我们娘三是不是就饿死算了?儿媳马上插话。
“说得难么难听,你和孩子哪天不是在妈这里吃?这些年好撇不也没把你饿死?我出去是去找钱,不是去耍。生意哪有准,旺季生意好,淡季生意就差,有啥好奇怪的,谁敢打包票”大儿子给媳妇顶回去。
“就你卖个耗子药,还淡季旺季,我没听说过”儿媳不屑的撇嘴。
“咋没有?冬天苍蝇蚊子少的时候,粘蝇板你会买?没到收粮季,个个屋头没吃的,耗子会就在屋里饿死?春季很多人会长癣,发脚气。。。。。。”大儿子胡扯巴扯把生意经在媳妇面前念的一套一套的,唬的几个人都一愣一愣的。
“我不管那么多,你就说你一个月能寄多少钱回来”儿媳手一摆,把男人手里的饼干拿过去,又递了俩小孩一人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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