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咋站在这里?”潘老太被阿芬一声喊从遥远的距离拉回来,她揉了揉眼,看到阿芬挑着空粪桶走近,双腿有点不自在的分的有点开。
“你咋这样走路了?”潘老太看着阿芬别扭的走姿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芬放下粪桶,拿起粪勺“那个.....黄表纸有点硬,腿根磨破皮了,有点疼....”说着粪勺伸进粪池准备继续装。
潘老太瞅了一眼粪桶“算了,今天就挑两桶吧。等路晾晾不滑了再挑”
阿芬看看粪勺里的粪汤,又望望已经往回走的婆婆,脑子里回思了下自己的确没听错,忙把粪汤倒进粪池,挑着粪桶跟在后面。来到楼口外,把粪桶放在原来的位置,拿着扁担上去。
进门,看到潘老太坐在茶几跟前的竹椅上,阿芬去厨房洗槽把手脸洗了,进屋去换裤子,刚才挑粪时候,粪桶摇摇晃晃溅了些粪渍在裤腿上。犹豫了下,决定先去趟厕所换下卫生纸再回来换,于是走到五斗橱前拉开抽屉准备拿两张裁剪了的卫生纸。
“多拿几张,黄表纸是吸水,少用一点就是”潘老太在身后说。
阿芬觉得心里一暖,不由眼里一酸,嗯了一声,多拿了几张进屋去拿了张黄表纸,就低头匆匆出去上厕所。
出得门来,阿芬靠在墙上,抹了把溢出的泪,定了定神,慢慢走下楼去。
潘老太叹了口气,进厨房拿出一把青菜,坐在那里开始摘菜。
那天潘老太回到二姐家天已经黑尽了,看见二姐在门口张望,她不由咬紧嘴唇。二姐慌忙迎上来“咋这么晚才回?挖不到就不挖了撒,现在外面挖野菜的人太多了。生产队里那点喂牲口的苜蓿地半夜全是人,连根都挖得没了。以后记得早点回来”说着接过她身后的背篓“我给你留了个烧芋头,快点去吃”
潘老太没吱声,进屋就爬上自己睡的那张小床。二姐拿着个芋头轮流在两只手里倒换“吃饭撒,快点,捂在火灰里还烫手呐”
“姐,你那天说给我找个人户?”潘老太没动,看着黑乎乎的墙。
“啊?嗯。咋问这个了?”二姐被问得有点摸不着边“是不是在姐这里呆着不自在?唉,也是的,姐也没啥本事,只能说有姐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你也大了,吃十八的饭了(农村虚岁上半年生都加两岁说)也该说人户了。我给老人公说了,让他看着找个有家道的,至少过门去了,有口吃的”
潘老太听到这里,翻身朝里面对着墙壁,不说话。
“那天我给你说,你也没吭气。今天你问,我才问你,你是咋想的”二姐板她肩头问。
“没想,找好了我就去。哪个女人不都是走这条路”潘老太没回身。
“真的?”二姐不放心的确定。
“真的!”
“好嘛,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只是....妹儿,姐姐拿不出啥给你添箱,我看能给你准备点啥。给,你先起来把芋头吃了,一会就凉了不好吃了”二姐现在一门心思思谋回头给妹妹出门拿点啥,没注意到自己妹妹肩头微微抖动。
半个月后,二姐家来了一个矮个男人和一个老妇人,当那个姻伯把他们领进二姐家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打转。老妇人是欢喜的,男人是偷偷扫描躲闪的,只有姻伯脸上笑着,眼睛却总在她胸和腿之间毫不避讳,只是除了潘老太,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其实这半个月里,这姻伯趁着二姐和姐夫上工去了,堂而皇之背着手来过三回,每一次来,在灶前,在堂屋桌上,在窗子跟前,就是不在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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