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的天空中,星星密布,发着点点的光,像是谁把宝石撒在了天空中。森林在黑暗中清晰的勾勒出了它的线条,犹如一头老牛缄默着俯卧在那里。多美的景色啊,似乎又回到了山村的夜晚,一切都那么令人惬意。
可美是掩盖不了罪恶的,我们正要去努力清剿这种罪恶。心里的担忧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我为白天的侦查行动不严密而感到自责,原本应该容易攀登的山崖,却因为侦查的不仔细而浪费了我们一个半小时时间。人们都说时间就是生命,战场上时间更是生命。
通过一夜的行军,我们于凌晨五点四十到达了目标藏身的山洞附近,并利用战场微波系统将前方实时情况传回了指挥部,指挥部考虑到战士们一夜行军消耗了大量体力,再者犯罪分子藏匿于山洞中,敌情十分不明确,命令我们原地待命,适当休息,等天亮探明情况后再向目标发动攻击。
我带领侦察组对山洞周围和洞内的情况作了进一步的侦查,绘制了行动草图,但洞内的一个情况让我感到不安,红外仪显示洞内只有五名犯罪分子,而其他两名则不知动向,这两名歹徒就有可能埋伏在密林中的某个地方,说不定等我们发起攻击后,在身后向我们开枪。突然为战士们的安全有了更多担忧。
作为现场的指挥人员,我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查明这两人的位置,及时确定作战方案,以确保战士们的生命安全。我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指挥部,指挥部命令我们再做进一步侦查,大部队正在向目标区域进发。
侦查发现,洞口有一人在放哨,其余人员睡觉,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隐蔽在洞口下方的一个大石头下,战士们也轮流休息。七点钟左右,天全亮了,我听到了洞内的动静,迅速抵进侦查,不好,他们要转移。如果此时不行动,他们一旦进入森林,就不可能彻底将他们一网打尽。
报告指挥部这一情况后,大队长和我商量了行动对策,进行了战斗分组。过十分钟左右,指挥部下达了发起攻击的命令。我将突击C组留在了外围作警戒封控组,突击AB两组作为攻击组,经大队长向山洞内喊话劝其投降无效后,我们发起了攻击。犯罪分子则开始疯狂的向我们开枪,一时间,我们无法突入洞内,黑熊手中的防弹盾牌都被打了好几个窝。
为了防止人员伤亡,我们利用就近的掩体,躲避子弹和手榴弹的袭击,观察到山洞的密闭性,我们决定使用催泪弹,连续利用其开枪间歇向洞内发射了三十多枚催泪弹,里面的枪声和叫嚣声渐渐减弱,催泪弹开始发挥作用。原本以为犯罪分子会因为受不了催泪弹的烟雾和刺激性的味道而向洞口逃窜,结果他们根本不上圈套,好像集体失踪了似的。
我和大队长都在怀疑洞内是否还有其他出口,迅速派出人员对山体周围作进一步侦查,但由于山太大,一时间是不可能掌握整座山的状况的。为了防止犯罪分子逃脱,我们请求直升机对该山实施空中警戒,大部队对犯罪分子可能外逃的路线进行封锁。
大队长决定我们要进洞搜捕,戴好面具后,我们开始行动。为了防止意外,我们两个搜索队并列进入,躲在防弹盾牌后开始搜索,由于催泪弹的烟雾没有散去,能见度差,我们打开了枪上的发光器和红外瞄准仪,结果发现这些人全不见了踪影。我们的判断没有错,犯罪分子利用洞内的岔洞逃出了主洞。
搜索到主洞洞底部时,我们发现了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小洞,通过观察发现犯罪分子就是从这里逃跑的。为了及时消灭他们,我们挑选了十几个身材比较瘦的队员,进洞搜捕,我第一个爬向洞内,枪口随时都向着前方,一刻都不敢大意。
爬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前面的路越来越宽,我听到了犯罪分子在里面交谈的声音。我命令战士们停止行动,当听到犯罪分子说此洞再无路可走时,他们准备向外冲。我立即小声向大队长作了汇报,大队长命令我们立刻发起攻击。
由于洞内只有犯罪分子打着手电筒,五个人蜷缩在一起,我清楚的看到了他们,此时我正处于洞口,左右移动比较困难,喊话劝降已经不可能了,如果对方开枪,或一个手榴弹,一旦洞口坍塌,我们都得死在这里。经请示,我立即对对方开火,他们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全部中弹毙命。
我让后面的战士退了出去,留了五个人清理战场,将这些犯罪分子的尸体和武器拖出了洞外。经公安辨认,主犯王某和其子王某某不在其中,被劫走的钱也没有找到。为了抓捕这两个核心主犯,上万人员将这里的山头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其踪影。
我想主犯这么聪明,而且这是个家族团伙,他们不可能抛下团伙成员独自逃跑,肯定有某种原因让他们这样做。公安清理洞内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部中文pp机,上面显示他们父子二人在山脚下的某村开车接应这五个人。他们肯定是采取了声东击西的策略,把大部队引向了原始森林,从而帮助主犯脱逃。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往目的地。当我们到时,村民们反映那两个人开着一辆依维柯跑了,估计是听到山上的枪声。为了尽快消灭王氏父子二人,公安协调了邻省给予支援,布下了一张大网,只等犯罪分子入网。
毕竟,犯罪分子此刻已经鱼死网破,狗急跳墙,何况手里又持有军用武器和手榴弹,如果不尽早将其击毙,会有更大的人员伤亡,威胁人民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们在指挥部的调度下,协助公安巡查每一个犯罪分子可能出现的地点。结果往往是我们前脚刚到,犯罪分子后脚才走,其反侦察意识和谋略水平可见一般。
公安的技侦手段派上了大用场,通过公路上的监控器,我们很快发现了犯罪分子的行踪,并在某国道上布置了路障,埋伏了大量人员。由于我们的追击,犯罪分子并没有进入埋伏圈,而是弃车中途逃窜到了一个山里。
指挥部迅速调集大部队围住了这里,我们又一次进山搜捕。
这里的山,几乎没有树木,有也只是低矮的灌木丛,无论视野还行军都比较有利。我们很快就发现了犯罪分子的藏身处。
这是一个牧羊人已经废弃的临时休息处,是个窑洞,大队长、二排长和我分别带领三个突击组,分三路从左到右依次展开,包围了这个窑洞。由于得知王某某的枪法精准,我们没有贸然行动,但犯罪分子是不会等你的,他们一次次的扔出手榴弹,不断向外开枪,劝他们投降是不可能的。犯罪分子的猖狂,我们都很愤怒,但却又被手榴弹封锁了前进的路,只好爬在一个土坎下,动弹不得。
为了遏制犯罪分子的火力,我抓住一个短暂的间歇,立即扔了一枚手雷到窑洞门口,将门炸开了,能观察到里面的情况。他们父子二人交替掩护,几乎没有让枪和手榴弹停歇过,我们的一名战士被弹片划伤了右腿。
二排长带领的B组利用犯罪分子向正面射击,没有形成火力交叉的时候,迅速移动到了窑洞左侧,并向洞里投掷了手雷,手雷瞬间将窑洞门口炸塌,里面没有了声音,我们谨慎的相互交替掩护,分别推进到了窑洞左右侧,窑洞左侧的窗口又响起了枪声,不过这次只有一支枪的声音,估计其中一个已经被炸死或炸伤了,我们迅速向洞内开火,一声剧烈的爆炸后,里面没有了动静。估计犯罪分子把自己炸死在了里面。
为了找到被劫走的钱,我们开始清理窑洞,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清理,在完全被炸塌的窑洞里清理出了已经被炸分离了的尸体残肢,在西北角找到了藏在一个拉杆箱里的钱。两支枪,一千多发子弹,四枚没有被引爆的手榴弹。
受伤的战士缝了十一针,幸好是伤在了腿上,没有什么大碍。但战士在回去的路上,没有了任何的兴奋,不知道是五天的追捕让他们疲惫了还是真的明白了战斗的危险性。我到宁愿他们想的是后者。
回到驻地,正逢周末,组织部队洗澡、理发、洗衣服、清理内务。经支队长的联系,共建单位还给我们免费去他们开设的游乐场游玩,战士们又露出了笑容,露出了他们年轻人的特质。
休整两天后,战士们有些坐不住了,来问我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想必,他们已经习惯了训练的日子,用二班长鲨鱼的话说就是:一天不训,贱得慌,尤其加上他那特有的西安口音,越发的显得搞笑。战士们逐渐长大了,成熟了,他们知道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开始为他们高兴起来。
每次任务结束,部队都会评功评奖,这次更不会例外。大队长再一次要求给我记功,被我拒绝了,荣誉不是一个人独占的,我决定给下面的战士们,给其他排长们,我拿的功劳太多,一个军人一生看能追求的荣誉都被我拿到了,一个一等功,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现在就差一个由军委主席颁发的荣誉称号了,这基本上只有死人才会有,我肯定不想要这样的荣誉。说实话,从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去获得什么功劳,而这些荣誉都是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落到了我头上。
队里的战友会说,排长的命真好,那个和平年代十分稀缺的一等功都有了。其实,我的命不好,十分不好,好的话,我就不会来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每天于死神擦肩而过。
大队长将请功的报告报到支队,他没有理会我的要求,他说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事实在哪儿摆着,不是想让谁立功就给谁。我知道,这是大队长对我工作的肯定,但我想要的是所有参战人员的士气,荣誉应该属于他们。
我找到了支队长和政委,请求他们不要批准给我报功,而是把功劳给其他人,尤其是大队长,面临着升职的压力,如果没有记功什么的,就没有竞争力,可能会转业。
他们没有表态什么,只是让我回去,抓好训练,党委会考虑的。表彰大会上,我如愿以偿,大队长和二排长被记三等功一次,战士里一班长黑熊,二班长鲨鱼,突击手猴子都被记三等功一次,其余表现突出的战士都得到了嘉奖。
大队长和二排长是高兴的,战士们就不用说了,但他们对我没有获奖感到迷惑不解,黑熊他们还去大胆的质问支队长去了,支队长却让他们回来问我。我自然没有什么答案,只是说希望他们能够进一步的搞好训练,圆满完成任务才是对我最大的褒奖。
真心的说,拿奖拿到手软的我,荣誉已经不足以让我兴奋或是成为激励器了。只有战斗,圆满完成的战斗才是我最大的奖项。而这样的奖励下,铺垫的是一名反恐特警最简单的理想——祖国安宁,人民安居乐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