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和他商讨训练大纲和教材,他总是用酸不拉吉的口气说,你定就行,按你的方法来,你是从食品厂(SPC,特警的简称,由于和食品厂的拼音首字母相同,来指从特警学院受训出来)出来的,是精英中的精英,总队领导都得听你的,我哪敢说不啊。
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是郁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很是苦恼了一阵子,后来找支队长聊天,我不是去告状,而是和他说具体问题,自然不会提到大队长。其实我不说,支队长也知道我是在谁那里遇到了拦路虎,毕竟整个大队的军事训练,除了工化和火炮、防爆有专业副大队长负责外,都是我、队长、大队长来负责的。
支队长说这很正常,我挑战了大队长的权威,他需要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其实最好的证明就是战士、干部都认可你自己,如果将来有实战机会,立功让他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兵。
从那以后,我一般都会把大队长抬在前头,说什么事儿都是大队长的指导下这样的套话来开场,慢慢的大队长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偶尔也会和我微笑。可我总觉得他还是不服气,总想和我在个人素质上较量一番。
某日擒敌术课,大队长说要和我切磋,我想让着他,不想让他再丢面子,就说我打不过他,不打。他其实小看我是因为不了解我的底细,可能我的档案什么的他没有看到,只有支队长看过,看完就存在了总队机关。他不知道我是专业的散打运动员,所以比较嚣张。
教导员和队长他们也都起哄,说打一场看看。我说这样吧,我先和三排长打一场,让后再和大队长打,只有这样才公平,因为大队长比我大了差不多二十岁,体力上不公平。没想到这惹恼了他,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我好意成了错事儿。他非要证明一下到底谁厉害,我也扭不过,只好和他打。
只见他在战士的帮助下穿上了护具,我感觉好笑,只能说明他很业余。当然他不是真的业余,人家从小习武,来自武术之乡,也接受过专业的散打训练,而且还取得过武警部队比赛的冠军。我只是觉得他太过于保护自己,而显得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很脆弱。
他让我穿戴护具,我说不用,后来他好像受了又一次侮辱似的,也坚持不用护具。教导员为了防止意外,还叫来了卫生员。而战士们则高兴得欢呼雀跃,他们觉得又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也许是受到挑战还是怎么了,本来在台下想好了要让大队长的,自己输一次,没想到一上台,早忘记这嘛事儿了,不服输的脾气又上来了。他踢了一个小鞭腿,我没有躲,想感受一下他的功力,可能是他的体重太轻了,真的没什么感觉,他踢中一下之后,迅速就撤了回去,战士们都给他加油,他好像很得意。
我打比赛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愿意长时间得耗在台上,不是体力问题,是觉得实在不愿意那么熬着,要么我KO别人,要么就是别人KO我,说句自不量力的话,自打出道以来,还真没有人KO过我。所以,我一般是防守反击,很少主动进攻,我觉得那样浪费体力,就喜欢迎击的感觉,一拳过去、一腿过去,别人就倒下的感觉很爽。
大队长开始加快进攻速度,上台可能不到1分钟吧,他踢了个小鞭腿,我前腿迅速向后稍撤,立即起转身后摆腿,这一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耳朵位置,直接倒地抽搐了。这下,大家伙都慌了神,乱七八糟的,最后尽然送到总队医院去了,队长在那里住了三天回来了,说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这次,我可是闯祸了,被支队长批评一通,说我不知道忍让,下手还那么重,我什么也没有辩解,因为辩解也没有用,事实在那里摆着。为了负荆请罪,我买了些礼物去大队长家拜访,没想到他的态度竟然和之前天差地别,对我出奇的热情,晚上在他家吃饭,他端着酒杯说,我这一脚,把他彻底打醒了,这会儿是真的服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我却越来越觉得内疚,毕竟人家是大队长,也是要威信的,今后干部战士都不服怎么办,那我的罪责就大了。但后来我发现大队长的威信并没有下降,也没有人看不起他,再怎么说,他是个真正的英雄,而英雄的威信不是建立在争抢好胜上,而是对党、对人民的忠诚和付出上(写的好像官话,但这是真的评价标准,是部队里的共识)。
时间就这么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教课、带兵训练之余,我也可以给老爸老妈打电话写信了,心里自然有了很多舒缓的空间。在老爸老妈那儿了解到,我在集训队全封闭的两年半里,杜参谋长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打一次电话,给他们传达我的情况,每逢过年过节还会差遣他在我家乡的战友去看望我父母,知道这些,我真的很感动,可惜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现在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真是遗憾。
俗话说亲兄弟也有打架的时候,我和队长打了一架,而这一打,却把队长打撤职了,调到别的部队去了。我从警生涯里,这是最后悔的一件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