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到想见识一下什么是比运动员训练还苦的n次方。
我有了新的名字,4号,不知道这个号是怎么编的,自己觉得很不满意,四十二个人,我就是4好,恐怕我是最落的吧。很想见识那些排在我前面的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开训大会结束,连张暴队长也一改往日和蔼的神态,一脸严肃的对我们说,让我们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那是一种杀气,我能感觉到,真的很冷。他说完后,让辅导员们给我们发训练日程表,其实没有什么表格,每页纸上只有两个字----折磨。我在嘀咕,这叫什么训练啊,训练折磨?什么队列啊,射击啊,拳术啊,都没有,我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训练开始,是队列,基本的队列动作,对我们这帮人来说,基本都会了。在每个运动队,军训也是必修课,只不过没有那么标准就是了。可这里的队列训练,不是常规的队列训练,让我们站军姿,时间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站在寒冷的北方冬天里,对很多南方籍的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可这就是部队,只有接受。自己觉得不就是站嘛,谁没有站过,老爸收拾我不也是站军姿吗,站吧,可估计刚过半个小时,自己就受不了了,双腿麻木,全身酸痛,想动也动不了。
教官为了防止我们动,每个人都背了十字架,双腿被背包带困住。可恨的是,天空中开始飘起雪花。以为下雪就可以休息了,谁知道教官们也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休息的意思。
慢慢的,很多人倒下了,是直接栽倒在地,教官们也不管,只是站在那里。四个小时,我都有点忘记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唱歌,想在家的朋友,回想周星驰的电影,想比赛时的乐事……
老爸教的东西——要学会转移注意力,多少还是管用的。总之,我熬过来了,唯一一个坚持站了四个小时。
结束时,我都分不开双腿,但看自己的成绩,还是骄傲的,在第一轮的竞争中,我虽然最小,个头最矮,但我赢了。确实的,一米七的个,在四十二个人里是最矮的,难怪许辅导员说我刚够格,其他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看来,个大个小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内心的强大。
折磨真的开始了,军姿结束,晚饭时间,教官宣布只有我一个人去吃饭,其他人没有饭吃。大家顿时傻眼了,都开始叫骂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错了,冲到队列教官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开始骂。
这些可毁了,队长来了,说我也没有饭吃,如果敢跟教官再如此无礼,立即淘汰。失败的是我,淘汰,对我来说是种耻辱。要么说人都会屈服,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顾忌的东西。
虽然没有饭吃,但4号,很快在四十二个人里传播开来,明显的,我赢得了大家的尊敬。但,饿,是实在的,半夜十二点,还是睡不觉,只能不断的喝水充饥。大家都开始怀念刚来到学院时的大鱼大肉,那真的是神仙日子。
接下来的每日训练,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不为别的,只为吃饭。大家最头疼的,就是四个小时的蹲姿训练,不能换腿,就只是蹲在那里,腰杆还得挺直了,四个小时下来,腿都贴到屁股上了,伸不直,双腿麻得几乎没有了知觉。
当教官下令起立时,你还得迅速立起来,很多人,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想起也起不来,不用说,四个小时的蹲姿又白蹲了,你还得再蹲一次。反反复复的,几乎所有的队列动作,要的好像不是质量,而是数量,以至于我们听到四这个字时,就会不寒而栗。
还有那个拳头俯卧撑四个小时,俯卧撑不用做,只是把双腿搭在台阶上,用拳头撑着不动四个小时。教官们还有专业术语,把高抬腿四个小时叫暴炒,拳头俯卧撑四小时叫沙包肉,正步四个小时叫铁板牛肉……
我们的日子,就这么在折磨中进行,有时候有饭吃,有时候没有。所以一旦有饭吃,基本上都是抢着吃,想想我一个南方吃米饭的人,一顿竟然能吃九个大馒头,想都没有想过。但这样的折磨之下,我当刺头儿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某日,在四个小时的正步后,回到宿舍,突然发现没有了被子,没有了衣服,这下可炸锅了。都找辅导员理论,辅导员说,这是训练,要想有这些,就要自己争取,训练好每个科目。
我们也只好将就了,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床,连身上穿的外衣外裤都没有了。也许是我们太累了,睡的太死,连衣服被脱走都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穿着秋衣秋裤在零下十一度的天气里出操。
我是真的冷,而且有荨麻疹,不能冷,一冷就全身都是疙瘩,又痒又疼,有时候连呼吸都困难。一个早操下来,大家都怒了,一窝蜂的冲到张队长那里。第一个肯定是我,连喊带骂的解释自己不能被冻,队长冷冷的说,你受不了就走人,我们这里不需要病包子,我真的很愤怒,就想给他脸上一个鞭腿,结果被大家拉住了。否则,我肯定是第一个被淘汰的,殴打教官,这可是大罪。
人群里,有人开始大喊要退出,1,9,18,5,11,站在那里,眼光里没有愤怒,脸上没有表情。他们要求退出,队长让他们每个人陈述理由。1用他西安话说,没有理由。18号说这不是人干的事儿,能听出来是个东北人。只有5号说的话,像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他说如果这样的训练能训练出一个合格的特警的话,不如去训练牲口,牲口不需要尊严,而且无怨无悔。
他们真的走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了解他们的时候,他们走向了那扇紧闭的大门。4-5,只剩下7个人。一切都变得这么简单,没有挽留,没有送行,教官们鼓掌叫好他们的退出,或者是他们的放弃,还怂恿我们都退出,他们好去休假,去休息。我的脑袋开始混沌起来,他们如此复杂和艰辛的把我们都从全国各地挑来,又为何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这些努力呢?
还记得杜参谋长到我家去了不少于五次,做教练的工作,做体育局的工作,做父母的工作,做我的思想动员,他们四五个人,从北京到祖国的边陲,千里迢迢的来挑选我,所付出的努力不言而喻。可现在,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他们一个月的工作就付诸东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