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长得倒还行,可为人偏偏放浪形骸,说难听点就叫不可直视。”户部尚书陆轩回答。陆轩满头白发,是个上年纪的卫道夫。
“此乃陆大人亲眼所见吗?为什么我留在那边的士兵,告诉我梁国太子只与美女共舞十分钟,然后醉酒摔倒在地,被同行的殷百川搀扶回去呢?”
兵部尚书令狐苏亭翻着白眼。他已年过半百,多年征战让他浑身伤痕累累。令狐苏亭与陆轩素来不和,疆场流血之人最看不惯陆轩那满口仁义廉耻的做派。
“就算十分钟,那也是放浪形骸。”陆轩争辩。
“梁国太子醉酒后,有没有带美女归家?”许皇问到重点。
“没有。”令狐苏亭摇摇头,“我安排躲藏在外的士兵及留在宴会厅的乐手,都说梁国太子绊在领舞美女大腿上摔倒,起来后又气又恼,所以直接回了。”
“确实如此,我的人也这样讲。”吏部尚书欧健旋即附和。他是个中年男,表面看上去比较正派,实际怎样就很难说了。
“跳什么舞能绊在大腿上?”许皇奇怪地问。
“具体搞不清楚,反正他们说梁国太子跳的舞非常奇怪,不仅舞姿奇怪,就连名字也很奇怪。那梁国太子一边跳,还一边恬不知耻地叫舞女来学,学什么拉丁舞、太空步机械舞、凤凰传奇舞乘风破浪舞,总之很怪。”令狐苏亭摇着脑袋。
陆轩朝许皇深深鞠躬:“依我初步的判断分析,梁国这位太子完全不足为虑。首先他没有任何修为,舞女大腿都能绊倒他;其次他贪图享乐,沉迷酒色,废物一个;再次他八成脑袋也有问题,否则又怎么会乱跳舞?”
“现在妄下判断还……”欧健准备提出不同意见。
怎料话还没有讲完,许皇忽然端着茶杯哈哈大笑。皇帝笑,三位大臣也只好跟着赔笑,并且都在心中暗自揣测,许皇到底笑些什么呢?
足足笑了三分钟,许皇方才捂着肚子轻蔑道:“哼,梁皇啊梁皇,寡人原本也将你当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怎料梁国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完全就是不堪一击。如今见到你儿子,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哈哈,未来我许国无忧了。”
听明白许皇心思,三位尚书纷纷附和。
“对,梁国太子难成大器,而且梁皇就一个儿子,咱们便让他在怀宁继续享乐,荒废五年光阴,届时梁许二国国力之差,必将拉得越来越大。”陆轩拍马屁。
“如果五年后我还能打,自会率领百万铁骑,踏平洛康!”令狐苏亭高高举起拳头,他早就发誓,进军梁都洛康,此乃令狐苏亭的一生所向。
“陛下妙招,单凭一次宴会,就试出梁国太子的本性。妙啊,妙!”原本有些不同想法的欧健,这个时候也已经改口。
闻言,擅于拍马屁的陆轩急忙跟上:“反正是用梁国赔款置办的本次接风宴,咱们许国一点都不亏。”
“哈哈哈!”许皇颔首大笑,“寡人在批阅梁国赔款相关奏折时,故意加收了一千两白银的零头,而这一千两白银的零头,就用于梁国太子自己身上。”
这样一句话讲出来,包括贾公公在内,御书房中所有人都笑了。笑声震荡,几乎要将御书房的房顶都掀开。
忽然,许皇脑海中蹦出一个早该蹦出的问题。他低眉道:“寡人在想,今夜之计如此成功,梁国会不会采用同样的手段来测试皇儿?如果梁国也用出此计,不晓得皇儿要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