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立刻走上前去,在坟头一边铺下一张四方粗布,又分别掏出一只小筛网,半蹲着一边往小筛网上铲土,一边快速抖动着筛网,将细小的沙土通过筛网均匀的撒在粗布上,而滤不下的大一些的石块则直接扔进土坑里。
天星宗的领队看的莫名其妙,走上前去问道:“唉我说老张,还没开战呢,你就先给自己挖个坟啊!?”
龙腾山庄的张领队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又往地上使劲的吐了口吐沫:“老裴你这张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给老子滚远点,老老实实呆着看着,再胡说小心我把你的臭嘴挂到耳朵上!”
“你!?”天星宗领队老裴本是开个玩笑,但是这个时候开这个玩笑谁都不爱听,顿时被龙腾山庄的张领队呛的不轻,气的就要和他动起手来。
在场的其他门派领队见情况不妙,立刻跑上前去把老裴给拉到一边。
“老裴啊,也不怪老张骂你,你看你说的啥话?搁谁身上能好受?”金剑门的董长老自持年纪最大也责怪起天星宗的老裴。
天星宗为梁国第一大修真门派,收徒和苍凌派不一样,不论资质来者不拒,所以门内弟子众多,不仅良莠不齐更是鱼龙混杂,一直和其他门派多有摩擦。
素衣小童秦毅瞧的清楚,不禁叹了口气,还没和七枯山开战,七大门派内就已经有了纷争,真不知道这场仗该怎么打?
陈锡也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曾经在海外妖岛上就见识过天星宗弟子的卑鄙,想不到现在的领队更是如此德行,忍不住回头瞧了一下谷怡,想她大哥谷钺在天星宗修行,究竟能修炼出什么水平。
但是陈锡一瞥眼又瞧见了谷怡身侧的刘彦,只见她居然若无其事的时不时摩挲琵琶,又时不时的拧拧弦拴,对于梅岭上的众人都在看着劝架,刘彦却瞧都不瞧一眼,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这倒让陈锡不得不佩服她无比的淡定。
过了好一会儿,天星宗的老裴自讨了个没趣,独自走到一边生着闷气,龙腾山庄的两名弟子也把原本坟头样的土丘仔细的筛在粗布上,平平整整的足足有五寸来厚。
可是这还没有做完,两名弟子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中的尘土,解下随身的水壶,往平整的沙土中又撒了些水,这才立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众人也不知道龙腾山庄在忙乎些什么,但又不好多问,只好也是静静的等待着。
陈锡也是一脸好奇的远远的瞧着龙腾山庄的一举一动,当龙腾山庄两名弟子做完,陈锡脸上立刻露出一阵欣喜,暗想龙腾山庄果然有些门道!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第一波放出去的乌鸦呱噪着飞了回来,第一位龙腾山庄弟子数着乌鸦收进储物口袋中,走到张领队面前一抱拳,还没开口,张领队已经微笑的点了点头。
受到领队的赏识,这名弟子面带喜色,似乎要在梅岭其他门派故意露上一手,双手举起交叉于胸前,闭目冥想片刻,又将双手摊开,掌心向下,十指凌空捏把起来。
众人顺着这名弟子的手指往下看,只见原本五寸来厚撒了些水的沙土,在上方十根指头的牵动下,跟着上下起伏,不大会而就形成了高高低低的山峦模样。
“妙啊妙!原来不是在绘图,而是在做七枯山的沙盘!?”金剑门的董领队一脸惊喜的看着粗布上沙土的变化。
在场的众人也无不惊讶的看着这名弟子凌空捏制七枯山的模型,连一边生闷气的天星宗裴领队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不大会儿这名龙腾山庄的弟子停了下来,七枯山地形沙盘已经初具规模,山势嶙峋,高矮错落,只是地面上还是一片平淡。
在众人的期望之中,哗啦啦的一大群跳鼠又不约而同的奔了回来,可是回来的跳鼠却比放出去的少了将近一半,而且有得跳鼠身上还是伤痕累累。此时另外一名龙腾山庄弟子皱皱眉头,很是心疼的将跳鼠收回储物口袋,又连忙往口袋里倒出几大把玉米粒,这才稍微宽慰一些,半跪在沙盘面前,和第一名弟子一样十指连动,只是他动的速度却明显要慢上许多,似乎在对沙盘精雕细琢,将七枯山山涧洞穴地形地貌一一展现出来。
这一次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停下了手,居然又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拇指大小的小黄旗,逐一插在各个山头要害之处。只见他越插越慢,到最后也是犹豫不定,毕竟有一半的跳鼠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具体什么情况,最后只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众人静静的望着插着小黄旗的七枯山地形沙盘,久久没人说话,龙腾山庄这一手绘制地形的本事不得不让人佩服,但是面对如此详尽的沙盘和那一处处插着小黄旗的地方,比预想的还要复杂的多。
此时梅岭上七大门派的众人无不心中充满疑问,七枯山现在不仅有六名极为厉害的邪派高手坐镇,光是那满山晃眼的小黄旗,更是令人心惊,在场的只有六十五名修士,却要去面对如此恐怖强大的敌人,这简直就是让人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