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关于未来的教育课。
还没等徐子昂开口,不料一旁的方洋先说话了。
“听了子昂梦里的场景,我都能想象到那说的就是我,你俩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所以高二上完我就不上了,不是不想上,是上不起了。”
“”以前我姐没出嫁前,在外面打工挣钱,还能支补贴我上学,去年我姐出嫁后家里就更困难了,索性我就不上了,准备去南方打工。”
”我爸知道后打了我一顿,我爸打我的时候,我哭我爸也哭,我自己哭是因为不能上学了,当时我爸哭我不知道是啥意思。现在工作后我阴白了,那种哭是一种对生活的无奈,对亲人的愧疚的眼泪”。
方洋说着点了一根烟,猛抽了几口又开了口。
“村里有个本家二叔,说是二叔,都快出五服了。他在钢厂工作,是个部门的小领导。我爸找到他,用我姐的彩礼钱才换来了我现在的工作。说好听的,我是在钢厂工作,在我村里来讲也算是好工作了,至少是个公家单位。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个临时工,说不定哪天就被炒了。我现在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干,也就是一千块钱,更别说房子和车了,想都不敢想。”
徐子昂听了一阵唏嘘,听完方洋的话,徐子昂似乎又想到了穿越前的事。
那时候大概是2011年,大学刚毕业,找工作处处碰壁。父亲和大伯找到了自己,然后带着自己去拜访大伯岳父家的远方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啊。
记得当时父亲买了两瓶天之蓝和一些礼品,那时候父亲恐怕都没有喝过这么贵的酒。拜访过后,那个远方亲戚答应安排工作,那次拜访恐怕是从不弯腰的父亲第一次弯腰吧。
第二天自己给父亲打电话说,工作自己找,不用父亲担心,记得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好,爸相信你。
现在想来个中滋味,历历在目,历历在目啊。
方洋把烟掐灭,叹了口气又说道:“前几天我给你们俩说,哥们我买了个新手机。其实不是新的,是我们厂的一个人换手机了,我从他手里买的二手的。”
方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徐子昂一瞧,这不是诺基亚1110嘛,好有回忆感的手机。
“就这二手的,还花了我好几百块。之前家里给我说媒,我俩见面之后人家姑娘说你手机号多少,以后可以发短信。我那时候哪有手机啊,人家姑娘知道我没手机后,也没说话,之后就没之后了。
后来还是媒婆问我说:洋子,你不是在钢厂工作吗,怎么连手机也没有啊。奶奶个腿的,谁说在钢厂上班就一定要有手机。”
“我也不怪人家姑娘,我要是个女的我也不同意。”
手机就这样安静的摆在桌子上,谁能想得到在十几年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手机却在2006年的某一天伤了一个人的自尊。
方浩沉默在氤氲的烟雾中。
弱小是原罪,贫穷是原罪啊,现在这样,十几年后也还是这样。
“刚才子昂你说的童浩现在可能不阴白,那些我阴白,你看我现在就是一事无成,别说是结婚了,现在相亲的对象都没有。”
方洋声音有些低沉,徐子昂能了解这种低沉是对生活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