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来桂庄的那些人啊,听说都失联了,我看啊,八成是被纸人……”
谢还真停下了手指,拿出手机,拉出来早定好的桂庄附近一家民宿的照片,问他:“前阵子来了几个人?有几批?”
“你们不是去找他们的吧?”老王咂摸出点味儿,不过只是顺嘴一提,接着说,“这几个月,有三四拨吧,第一次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第二次是三个……两男一女,看起来挺文质彬彬的,最后一次是几个帅小伙,都是我拉的,昌市就我敢跑桂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郑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裤兜,他也奇怪:“就你一个敢跑,你没给他们留电话?到时候不是还得你接回昌市吗?”
老王点点头:“留了啊,但是没人联系我,其实那个漂亮姑娘,我还跟她说过桂庄那地儿邪,可她跟我说不打紧什么的,她去桂庄有啥要紧事……”
谢还真脑子里显出文锦漂亮惹眼的脸,问:“桂庄这什么纸人的说法,什么时候开始的?传了很久吗?”
老王把着方向盘,看了眼路况,周围车少人少,很安全,他微伏了身子,声音发紧:“有好几年啦,具体是前年还是大前年我记不清了,说是村子里有个女人,丈夫下矿遭了难,但是矿头说他是没合同的黑工,愣是不给赔偿,还想轻薄当时去找他的女人,结果把女人给逼疯了,跑出去没多久就学了晒纸人,生造出个丈夫来,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搞得人心惶惶,最后市里来人出面给把这事儿压了下来。”
他吞了口口水:“我妹子本来是五年前嫁到那村子的,自从矿工那事出了以后总觉得有点诡异,尤其是晚上,开始婆家总跟她讲是她水土不服,疑神疑鬼,嘿笑死人,都嫁来五年了,本来我家也就跟桂庄隔了几个村儿,哪有啥水土不服!后来就不理会她了,结果有一天晚上她亲眼看见公公的身子飘飘忽忽的,还在啃生肉,给我妹子吓得,必须离婚!”他终于也有点不自在了:“这桂庄到底有没有活人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不过我妹讲过,只要庄外人白天不撞上那个寡妇,白天去那边完全没啥事,所以我才敢跑。”
老王说着语声倒有些落寞了:“要不是我家穷,我也不跑这路。”
元昊不知是共情能力太强还是怎么的,好似感觉到了老王的心酸,他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摸了摸伤口,心道:“要不是天意让我进域,我真不想再看那种比恐怖片还恐怖片的现实了。”
谢还真点点头,她反倒想到了别的地方去——蝴蝶广场那个域以前,她其实真没见过灵会蒙骗人,一般域主出面要么直接绞杀入侵者,要么说出来的话绝对跟它的死因以及破域关键点相关联,所以她和郑群都轻易地相信了李小洋的妈妈,导致当时有些被动。所以……这个司机说的是真是假呢?
郑群仿佛跟谢还真想到了一处去,他一只手放在安全带的带扣处,指指司机,食指和中指叉开,对着谢还真摇了摇头。谢还真看懂了——郑群说司机是人。
也许,可信?
车里一时安静,元昊突然开了口:“师傅,您说的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特征?”
老王想了想:“听我妹说,她爱穿红裙子,见她的那几次都穿着红色的裙子。”
元昊一只手下意识地攥紧谢还真的衣角,另一只手哆哆嗦嗦指着窗户外面一个一身红裙,笑得和善的脸,声音都有点发飘:“是……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