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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中,所有的人,这些随驾而来的老妈子,管家,仆从,都非常淡定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显然,这对夫妇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草!”
风秉文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间吐出一个语气助词,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绪。
看着那一辆穿过县城,向风家村而来的破马车,风秉文的脚下升起一缕水雾,托举他的身体,遮掩他的身形,向湖岸边飞速靠近,只是顷刻间,风秉文便回到那熟悉的卧房中,与伏在桌上的水雾之影重叠在一起。
他装模作样的捧着一本早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圣贤书,等待了大半时辰后,他身后的房门打开,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文儿,你爹娘回来了,都已经到村口了。”
“什么?我爹娘回来了!”
隔得老远就已经看到了真相的风秉文,此时还要装作一副惊喜的模样,在奶奶笑呵呵的注视下,抛下手中书本,冲出房门,遥望村口方向。
果不其然,等了没一会儿,一辆由干瘦老马拖拽的马车就出现在眼前,然后一对拎着大包小包的夫妇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等到家门口的孩童,脸上也都露出笑容。
“文儿,在家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有没有想爹娘啊?”
就如同一对常年不归家的夫妇一样,他们在踏足家门之后,便对着留在家中的孩子嘘寒问暖,问着一些大多数父母都会问的问题。
风秉文带着微微蛋疼的心情,应付爹娘的嘘寒问暖,十分懂事地接过了他们手中那些包装非常严实的年货,他闻到了肉香,还有果脯的甜味。
“咦,这头牛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对低调回乡的富贵夫妻,目光刚从儿子身上移开,就看到了老家新搭起来的牛棚,有那正在牛棚中低头咀嚼干草饲料的健壮黄牛。
“这是县里的一大户管家送的。”
没有那么多讲究,跟着风秉文走出家门,迎接半年未归的儿子儿媳的老妇人一脸自豪地回答道。
“大户管家?他没事送给我们家牛干什么?”
这不同寻常的事情,顿时就让穿着一身干净的对襟襦裙的少妇警惕起来——襦裙上,不起眼的地方还缝着两块针脚很细的补丁,起看来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还不是文儿胡闹?”
老妇人笑骂了一句。
“文儿又干什么了?”
妇人的手掌非常自然地落到自家儿子头上,顺带轻轻揉了揉。
“走,进屋说,这不是一会儿能说完的事情。”
老妇人没有回答,而是引着儿子儿媳走进大门,在厅堂一处避风的角落,散发着暖意的火盆燃烧着,火盆旁,一位精神矍铄,发丝花白的老人放下手中书籍,看向走进家门的夫妇。
“爹,我回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