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的颇为宽敞的瓦房中,一名看起来身材颇为壮实,甚至肚子都微微隆起的青年躺在冰凉的草席上,呼呼大睡。
啪嗒!
这时,一道猛烈的撞击声突然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青年眉头一皱,似乎美梦被惊扰了,然后,他翻过身,继续睡。
砰!砰!
但撞击声再一次响起,并且接二连三,连续的撞击扰乱了青年的美梦,平稳有序的鼾声顿时就中断了。
被吵醒的青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耐烦的大喊一声,
“谁呀?大晚上的跑过来踹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毛病吧?”
迷迷糊糊还没有清醒的青年,又听到了哗啦一声,似乎是自家的门板被踹掉了,听到自己家的大门被破坏的青年怒火升腾,神志清醒了一些,猛地起身从床上站起,然后打开房门,看向厅堂。
“你!”
眼前的一幕让他呆愣在原地,脑子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来,白天让他给吊在那口阴井上的小屁孩,站在他家的房梁下面,扭头冲着他笑。
在这莫名让人觉得阴寒的黑暗中,那小孩的眼睛竟如宝石般熠熠生光,让心中本来还有怒火的青年,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升起,直冲脑门。
撕拉!
劣质麻布被扯碎的声音响起,祁石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半夜破门而入的孩子扯碎了祁老大发给他家的辟邪符。
“住手!”
祁石后知后觉的喊出声,可这时候喊还有个锤子用。
“你说什么?”
已经完成任务的风秉文转过身子,看向将他挂在阴井里,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青年,面上露出冷笑。
“小杂种,你找死!”
看着被撕成了碎布条,落在地上的辟邪符,祁石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脸上反而露出狞笑,活动手脚,就要收拾这小孩。
“该死的是你!”
随着风秉文的话音落下,阴寒的夜风灌入这间搭建还没几年的瓦房,带着凄厉啸声的寒风,一刹那间便冲破了所有的门窗,让房间中的温度降到呼气成霜的地步,刹那间,盛夏化作寒冬。
“啊!!!”
站在这名青年对面的风秉文亲眼看着几道带着幼童面庞的阴气冲入青年的体内,带着玉石俱焚,一往无前的疯狂气势。
“呃!”
祁石只是凡俗,即便是在夜间,也看不到被害死的冤魂,但是他的体感正清晰的告诉他,灾厄已经降临了,他本能的想要逃跑,但在同一时刻,几道寒气涌入他的体内。
只是一瞬间,祁石就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赤身裸体扔到了冰天雪地中呆了一天,四肢僵硬,身体难以动弹。
“我……”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这位身体精壮的人伢子栽倒在地上,深沉的青紫之色在他的身上蔓延。
这次,风秉文没有刻意躲让,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这名想害他的人伢子断气,生机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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