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训练最后以我倒地不起而告终。
虽然在休息了片刻后,行动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身上不可避免地又多了几道伤痕。
γ将我带回房间后,又折回去了训练场,紧接着,就见尤尼抱着急救箱出现在了门口。
我诧异地看了她半晌,意识到她是要给我包扎,急忙摆手:“我自己来吧。”反正之前也一直是自己搞定这些事情的。
尤尼笑笑,将箱子放在桌上,取出绷带、消毒水等物品:“没关系,自己包扎毕竟不方便。”说完,不容分说地拉过我的手,开始仔细处理伤口。
女孩子的表情温柔恬静,大大的湛蓝眼眸闪着光,异常明亮。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中世纪画中的贵族公主,即使家道中落,依然能够保持家族尊严。
我被这个想法弄得有些无奈,摇摇头回过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几句:“尤尼,你怎么知道我又受伤了?”
她抬头笑了下,继续手中的工作:“刚才看到你和γ一起进来,手臂上有血渍呢。”我抓抓脑袋,干笑两声,又听她补充道,“你们吵架了吗?”
“吵架倒也算不上……”我摸摸鼻尖,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大概γ不高兴我一声不吭就私自跑出去了吧,不过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很正常。”
尤尼放心地笑起来,看向我的眼中难得有几分孩童般的天真:“千寻对γ看起来就像女儿对父亲一样的感觉。”
这番话令我狠狠愣了几秒。我看着女孩子映在阳光下的明媚笑脸,眨眨眼反应了一下,这才笑道:“搞不好就是那样吧。”说完,忍不住又问了句,“尤尼呢?你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是和γ的感情最好了吧。”
闻言,女孩子动作一滞,没有答话。她低头帮我在最后一个伤口上缠好绷带,又紧紧打上结固定好,然后收回手放回了自己膝盖上。
我看着她,心想她大概是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正准备换个话题,突然听见女生有些犹豫的声音:“也许……”她说着,看了眼窗外,又再次弯起眼角,侧头看向我。
明亮的光芒中,她脸上的笑容稍微显得有些模糊,“有些不太一样吧。”
我被怔得呆在原地,反应过来时,尤尼已抱着急救箱走出了房间。我抓着头发,觉得有些可笑——刚才那短短一瞬间,我竟然以为自己又看到了aria。
第二天,我照样精神抖擞地去训练。
也许是骨子里的倔强又上来了,我实在不能忍受被γ看扁,誓要发奋图强将他打倒。可这毕竟不是短时间可以成功的,以至于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我一直都带着伤挣扎在训练场里。
这天早上天还没完全亮,我因为口渴醒来,正准备下楼找水,忽然听见大门响了一下。
现在并不是守卫交接班的时间,该站岗的在外面站岗,该休息的也都在自己房里休息,会有谁挑这个时候出门?
我心下疑惑,不由站在楼梯口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一个穿着正式、腰佩长剑的人影开门走出去。
竟然是幻骑士。
说起来,我来这里这么久,见到他的机会却寥寥可数。今天看他打扮成这副样子出门,是有任务吗?
望着门口的方向想了想,我摸摸脑袋打了个呵欠,在下楼喝了点水后又回房继续睡觉去了。
这本来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但在下午听说他重伤回来时,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想也没想就往回冲。
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人抬着幻骑士往里走。他看起来确实伤得非常严重,整个人几乎动都动不了。
能将这个男人打败并伤成这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简单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和杰索家族的boss约定,如果他能够打败瓦利安那位最厉害的剑士斯贝尔比·斯夸罗的话,基里奥内罗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就可以安然无恙。
我知道瓦利安,那是彭格列的独立暗杀部队。虽然据说他们的首领仍声明直属于九代目,但那毕竟还是彭格列的组织。
我心中一凛,急忙问道:“尤尼呢?”
刚才向我解释前因后果的人指了指别墅里面:“尤尼大人刚才进去了。”
我急忙往里追上去,刚走进大门口,就听到女孩子淡然恬静的声音:“能够阻止白兰的……”
白兰?
心脏冷不防发出咯噔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已停在了入口处。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看见尤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微微侧过脸来。她的双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嘴角依然是明亮夺目的笑容,“除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她的话是对着还站在一楼的γ说的。
男人怔了片刻,没有接话。这时,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我。尤尼似乎有些吃惊,敛起笑容看向我:“怎么了,千寻?”
我动了动嘴唇,却仍无法发出声音,直到努力吸了口气,才听见自己艰难地说道:“你们说的白兰……是谁?”
γ转头看着我,皱了下眉:“杰索家族的boss,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缓缓摇头:“那全名是白兰·杰索?长相呢?”
说着这句话时,脑海中率先浮现出的却是很久以前,那个青年低头在我画纸上轻巧勾勒的模样。他的头发有些硬,身上的气息过于冷冽,那双拿着画笔的手却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也许只是重名而已,我认识的那个“白兰”应该不是这个“白兰”吧?
那个人虽然给人危险的感觉,但直到最近的一次见面,他都一直对我很友好……
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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