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应声退下,隔了会儿与几名侍卫一道将梅含蕊押了上来。
梅含蕊方才在董府时已经见识过了景止尘的铁血手腕,进屋一看到两人当即就腿软地跪地求饶。
“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还求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饶民女一命!”
脑袋重重地叩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景止尘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显然已将主导权全然交给了徐星隐。
梅含蕊见状,立马又冲徐星隐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
“太子妃娘娘仁慈,饶过民女一命吧!”
徐星隐回答得十分简短:“哦?若本宫不呢?”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叫梅含蕊的心凉了半截。
她跪在那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指甲刺入掌心带来了尖锐的疼痛,也叫梅含蕊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她不能死,她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苟活至今,又怎可将小命交代在这儿!
这般想着,梅含蕊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重重叩下一首。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眼下正在寻那个地方吧?民女或许能帮上一二。”
对于这个结果,徐星隐似乎并不惊讶。
对于梅含蕊这样的人,会为了与人争一时高低连自己最珍惜的手都不顾的人,又怎会放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不过,转而回乡下过回贫穷的日子?
她离开的理由,绝不会是表面上那般冠冕堂皇。
所以,徐星隐才摆足了姿态来为难她,为的就是挖出她埋在心底的秘密。
“你且说吧。”
“太子妃有所不知,民女是与姐姐梅含萱一道被人拐来的,老爷原想效仿那娥皇女英将我们姐妹俩献给京城的大人物,是以对民女姐妹俩一贯十分严苛。
前段时日,姐姐突然十分惊慌地闯进民女的院子,民女的关切之语尚未说完,姐姐便老爷派来的家丁抓走了。
此后,民女便再也未曾见过姐姐。只听人说,姐姐惹了老爷不快被送到那个地方去了。”
说到这里,梅含蕊以袖掩面擦了擦眼泪,见徐星隐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往下。
“也许是没了双生子的噱头,也许是姐姐惹了老爷,连带着民女也被老爷放弃了,转而选了模样绝美的古怜雪送进京去,而我则被送给了董大人。当时,姐姐临走前对民女念了首诗,如今想来,那诗许就是姐姐留给民女的线索。”
徐星隐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背来听听。”
梅含蕊抿唇似乎在仔细回忆,过了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背道。
“梅开帐暖别时雨,桃唇共风暗结珠,莺啼不受晚落红,薄水溅袍香寂寥。”
“……”
梅含蕊话音一落,只见除却几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侍卫,众人脸色皆是五彩缤纷。
景止尘神色极不自然地以拳掩唇撇过头去,徐星隐更是脸红得恨不得找个缝儿钻下去。
小安子反应过来,恼得恨不得一块儿碎步将梅含蕊的嘴给堵上,大呵道。
“大胆!这等不堪入耳的淫词艳曲岂可扰太子殿下并太子妃清听,简直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