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不对,现在是三月,你说的可是二月,一点都不应景。”杨义刚一念完诗,还没等围观的人反应过来,他便嚷嚷着反驳了起来。
“那就三月好了!”杨义嘴角泛起微笑,斜着眼睛看着崔安。
“你……”崔安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生吞癞蛤蟆一般。
“哈哈……哈哈……”围观的人再次传来一片哄笑声,这次崔安真是丢人现眼了,他忙用袖子遮面,灰溜溜的跑了。
当杨义要走时,又出来了一个青年,他对杨义作了一揖:“这位小郎君请了,某听闻小郎君的才气,不由心里痒痒的,想请小郎君斗诗一首!”
杨义见对方虽彬彬有礼,但自己心里还是很烦躁,眉头一皱:“没兴趣!”
可人家依然不肯罢手:“小郎君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又不像刚才那位仁兄,他可是别有目的的,而我是纯粹为了斗诗而来。”
“要斗你自己斗,我真的没兴趣。”
青年应该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剌激,他脸色通红,指着杨义大骂:“你,你就是个狂徒!”
“哈哈……你说狂?那我就狂吧!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句狂徒,竟引出了这么一首好诗。
杨义重重的哼了一声,牵着王艳的手走了。
可是,他这两首诗一出来,他们想安静都安静不了了。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跟着他们。
园内的读书人将杨义奉若神明,纷纷跟着杨义讨教学问。
李世民在一旁咬牙切齿,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混小子一直在朕面前藏拙,看朕怎么收拾你?”
皇后看了李世民一眼:“人才难得,此等人才有宰相之才!望陛下好好珍惜,不要逼得太急了,看他的样子,不是那种争权夺利之辈。”
“这事朕得好好考虑,不能再这样放任他下去。”
“那陛下该如何让他出仕为官?臣妾可是听说,你封了他两次官,他都给拒绝了。”
李世民想了想:“看来这次得杨妃或杨婕妤出马了。如果还不行,就让李药师调教他,他可是还有把柄在李药师手上的,呵呵……”
“李药师手上有他什么把柄?”
“这小子借了李药师五万贯钱,还要李药师跟他签契约,契约写得明明白白,不能让他去当官。”
“呵呵……怎么还有这样的怪人?有官他都不当。”长孙皇后掩嘴笑了。
“他就是这样的怪人!”
“那李药师有什么办法?”
李世民看了皇后一眼:“让他做李药师亲兵好了,亲兵可不是官。”
“什么,当兵?这怎么行?这也太危险了!如此人才,万一,臣妾说的是万一有什么不测,你如何向两位杨妹妹交代?”皇后听了李世民的话,都吓呆了。
“不用担心,他跟着李靖又不会上战场。他会一直在帅帐里,替李靖出谋划策。
“这还差不多!”
“不说他了,我们走吧!晚一会让他过来。”
杨义握住王艳的手,在曲江池边悠闲自得,可他们一丈处却围着众多的青年男女,甚至老人家都有。
他们围观杨义、王艳,一是惊讶杨义的文采,二是惊讶二人的姿容,走到哪里都引起阵阵的惊艳之色。
虽然王艳蒙着面纱,但从脸型细看,还是能看得出八分容貌,即使是这八分容貌,已经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而杨义健硕且高大,五官精致。他鼻梁高耸,双眼灵动,皮肤细腻,说她貌若潘安也不为过。
杨义很无奈,他只能往人多的地方去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游人一多,后面的尾巴居然被甩掉了。杨义和王艳会心一笑,就要走出芙蓉园。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宦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杨小郎君,陛下有请!”
杨义现在想骂人,咬牙切齿的蹦出四个令宦官惊讶的字:“他很闲吗?”
“大胆!你想不想去都得去!”宦官听了杨义的话被气到了。他早就听说这小子难缠了,没想到是这般难缠。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没说不去。”杨义看向王艳:“走吧!”
他们也不理宦官,往李世民的歇脚处而去。而那宦官却急忙赶上去,为他们引路。
见到李世民,杨义只是微微行礼。那宦官见杨义如此,忙将刚才杨义所说的话,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只是向宦官挥了挥手,让他走下去。宦官微微一愣,才明白杨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他一声不吭的后退了。
“不知陛下将臣找来有何事?”
“无事就不能找你来喝茶聊天?”
“臣还有许多事要办呢,如果只是喝茶聊天,那臣先告退了!”
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杨义,一句话也不说。
“既然陛下有事吩咐,那就请陛下示下,臣定当照办!”
“哼!”李世民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先做首应景的诗来,朕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诗?臣不会啊!”杨义又开始装傻充愣了。
李世民眼睛一凝:“那刚才念的那两首诗呢?别说不是你做的。”
“是啊,那两首确实不是我做的,是我抄别人的。”
“那是抄谁的?”
“当然是高人的了。”
“你不愿做诗,朕也不逼你了,并州还有一个兵曹参军空缺……”
“半朽临风树,多情立马人。武德一支柳,贞观三年春。”杨义气得要吐血,没等李世民把话说完,便将一首描写芙蓉园的诗念了出来。
只是他将原诗的开元一支柳,长庆二年春。改成了武德一支柳,贞观三年春。
不是他不想按原诗,实是开元是唐玄宗的年号,长庆是唐穆宗的年号,这还在几十年后呢。要是李世民问起来,自己没法解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