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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均平大叫道:“淫贼,来试试铁血快捕徐青天的正义之刀!”腰刀早砍过来。阿明失了盾,不想缠斗,猛地三招抢攻,逼得徐均平连连后退,正要再下狠手,身后一人吟道:“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贼子,还想逞凶!”阿明知道是汪俊卿到了,心中暗骂:“今日倒霉!遇到这两个难缠的!”回头时,汪俊卿的长剑已刺来,阿明不得不接了了一招。
徐均平见有人帮忙,大喜,道:“多谢仁兄援手,这贼子厉害,小心了!咦,是你?”汪俊卿道:“你还记得我?”徐均平道:“怎么不记得!公子风范,过目难忘。”
三人搅在一起,各使本领,打得天昏地暗,但见徐均平面目狰狞,像个活阎罗,阿明镰刀撕空,似个霹雳鬼,汪俊卿长剑卷起阴风阵阵,仿佛鬼影重重。起先阿明占尽优势,但越打汪俊卿的长剑用得越顺,加上两打一,多得喘息之机,时间一长,体力上也占了便宜,渐渐扳回劣势,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
阿明边战边东张西望,一是看姚子欣逃的方向,二是怕二人还有帮手。他本胆大妄为之人,为何怕呢?他怕的是杨洋就在左近。他心里又不住咒骂汪俊卿起手一怪招钓走了藤盾,不然藤盾在手,一战二,又有何惧!
他无恋战之心,高、汪二人却有留他之意,见他东张西望,知他还有追赶姚子欣之意,手上逼得更紧,徐均平身高体大,更是死死挡住出路。
自古有言:邪不胜正。盖为正邪相持时,邪者多心内戚戚,而正者胸怀坦荡,于是正邪胜负有分。论武功,即使无盾,阿明本也能胜二人一筹,但他邪意在心,越打越急躁,拿二人毫无办法,反观高、汪,自知占理,脚下都稳当了许多,越打越得意。
阿明道:“两位拿了她爹什么好处,这等助她!”汪俊卿未脱炫耀之趣味,果然笑道:“贼子不知高低,她爹乃中原大侠、棍棒无敌姚中天,要把你碎尸万段还不容易,哪用得着我二人相助?”这要是换着肖东山,除非别有用途,自不会以炫耀别人为趣,此即河马男和白马男性情不同之处也。
阿明套出姚子欣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藤盾有了着落,哈哈大笑,就要逼退二人走掉,但徐均平是老江湖,阿明一变招,他也变招,死死缠住他。阿明无法,只得继续与二人缠斗。又斗了半个时辰,阿明和徐均平还好,汪俊卿却已大汗淋淋。原来他从不曾与人如此苦斗,有些脱力,于是面向阿明嘴中故意嘟囔了一句:“娘子怎么还不来!”
这一句话阿明听得真切,果然吃了一惊,暗想:“那美人果然快来了,她可是个狠角色,我弄不过她,得走了!”他仰头就是一声长啸,啸声如狼嚎似虎啸,高、汪二人只觉脸前疾风阵阵排山倒海而来,耳朵内嗡嗡作响。徐均平大叫一声:“不好!这厮是在呼唤同伴!”汪俊卿知道自己说的娘子怎么还不来云云,本是假话,如若阿明有人相助,如何能敌?与徐均平对望一眼,皆有撤退之意。
阿明也知自己作势招呼同伴是假,趁高、汪二人愣神之机,一跃进了对面树林,飞也般的去了!高、汪二人哪里还敢再追?
汪俊卿见他去远,冲徐均平抱拳道:“后会有期!”徐均平见他神态潇洒,有结交之意,道:“仁兄侠骨仁心,武艺高超,实在佩服!还没请教仁兄尊姓大名,贵乡何处?”汪俊卿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在下汪俊卿,仗剑天涯,飘零江湖,四海为家!”徐均平见他雄姿英发、谈吐脱俗,愈发敬重,道:“公子与我,皆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之人,正好同行,如何?”汪俊卿嫌他姿态粗鄙、下等人模样,道:“汪某放荡不羁之人,行则高歌,想醉就醉,倒地即眠,独来独往惯了,得罪!”徐均平又巴结道:“公子那日告发那杀人埋首的,我已打死凶手。”汪俊卿嘿嘿冷笑,道:“那厮活得好好的。”徐均平不信,道:“此话怎讲?”汪俊卿道:“你再见到他,自己问他吧。”说完翩然而去。
徐均平为他风姿所迷,叹曰:“真侠士也!真君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