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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摄政王。”
苏长今进门看到陆惊野的时候,面上没有一点儿的惊动,淡定如水。
而反观陆惊野,在看到苏长今的一瞬间,立时撤回了视线。
面上的不自在,就连裴沐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虽然觉得疑惑,但他并未多言,只招呼了苏长今就坐。
陆惊野脑海中划过了那晚的梦。
他面色不太好,一言不发,待到苏长今坐在他身边时,他竟然微微提起了袖口,准备起身——
“牧野王。”
随着声音响起的同时,他手腕上隔着衣服搭上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裴沐与陆惊野两人是对坐的,苏长今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两人之间,她并没有撤回手,反而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陆惊野。
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陆惊野的喉间微微耸动,喉结一滚一落。
“本王观天象,今晚想必月色不错,原想约你一同游湖饮酒,牧野王为何这般急切离开?”
游湖,饮酒,赏月。
陆惊野眸色深深地看着她,闻言顺势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本王不过有些热,想脱件外袍罢了。”
裴沐看了会儿两人之间流转的八卦,转瞬却听到了苏长今的观天象一说,瞬间想到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摄政王刚刚是说,您懂得天象?”
苏长今唇角不意外地勾起,“皮毛而已,算不得大用。”
几乎是一瞬间,陆惊野便明了苏长今故意在裴沐面前这么说的用意……他想掺和这件事。
裴沐果不其然面露惊喜之色,将他此行的目的大概说了一遍,而后抬手作揖,“摄政王谋略过人,又懂得天象一说,若能相助于大理寺,必然可快速破获此案。”
“……好说。”
苏长今漫不经心的应下,无疑给了裴沐巨大的心安,他没想到今日竟然请到了老油条们一致认为最难请的祖宗。
裴沐很明显有些欣然自得,跟苏长今约定好时间之后,预备先行离开。
苏长今自然不留人,等包厢里只剩下她与陆惊野之时,两人之间再也不需要隐藏。
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长今,你何时学得了观天象?”
陆惊野眸色深深,等苏长今将视线挪过来时,他盯紧了她的眸子,“又为何插手这件事?”
天雷引动地火,在他眼里看来,不过全然是荒谬罢了。
庆帝不至于糊涂到去相信这些,他要的无非是一个和他心意的出战理由罢了。
这件事他看得出来,苏长今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我为何插手不重要。”
苏长今轻声笑起,指尖微微覆拢在茶盏上,“关键是我们的陛下,他想要从我们这儿,得到怎样的答案。”
北境起了乱子,庆帝不可能无动于衷。
诚然,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借着这一次机会,让钦天监给出一个对大庆出兵最有利的理由。
只是,钦天监一帮木头没能领会庆帝的意思,于是才通过大理寺兜兜转转来到了他二人的头上。
既然如此,她怎会让庆帝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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