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皱着眉头,微微颤抖的手上,还捧着一个被砍成了一半,还青翠新鲜的野葫芦……
葫芦里,竟是盛满了血!
一群壮汉都在看他们,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出来,“摄政王,这…这是怎么回事?”
南钥也是不明所以,他明明听到陆惊野的手下说了,只有三阴之女的处子之血才能救人。
“长今,这血是?”
他看着苏长今示意自己的侍女,将手里盛满了血的野葫芦交给了另一个侍女。
苏悠抬手间,手腕上那一块渗着血的白色布条引起了所有人的强烈反应。
“是她的血!”
“难道她是三阴之女?!”
“应该是吧,她要不是三阴之女吗,这血也没用处啊……”
“可要是的话,她刚刚怎么不站出来,用了这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周遭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苏长今眉眼清冷淡淡地扫过,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
“这血有无用处,用过便知。”
“更何况你们战神都快死了,既然如此,何妨一试?”
这话说的不错,横竖都是凶险,如今战神已经没时间再等下去了,周遭的声音渐渐地消失。
池越接过野葫芦,以其作药给陆惊野服了下去。苏然以银针淬了鲜血,封在了陆惊野的各个要穴。
等待的时刻漫长,苏悠忍受着所有人的视线打量,脑海里呼啸而过一万只雄鹰,长鸣不止。
简言之,脑子嗡嗡的。
主子将她叫走,待到只剩她二人时,主子一言不发便割了自己的手腕,而后盛了满满一葫芦的鲜血。
任自己的血染湿了白布条,却将那染了血的布条绑到了根本没有受伤的她手上。
最后只说了一句:“把你的血端过去。”
懵到现在,看着众人对她莫名复杂的眼神,苏悠终于反应过来。
真正的苏长今,怎么能是三阴之女?
她这是替主子背了锅啊。
“咳,咳……”
一声低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池越眉眼惊动,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眉眼睁开,渐渐地苏醒。
“主子?”
几近不可思议,洛鸣迟疑了片刻,才蹲下身,慢慢将人扶起来。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直到陆惊野起身,闷声一口暗血吐出时,苏然笑着躬身行了一礼——
“恭喜王爷,淤血已除。”
“……”
“三哥你吓死我了!我差点就信了你要没了!!”池越鬼哭狼嚎地要扑上去,被陆惊野一掌拍开。
“太好了,王爷死不了了!”
“多亏了摄政王,还有他的小侍女啊……”
场面瞬间火起来,随着池越一声嚎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望向了苏长今,以及他身边的苏悠。
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了,苏长今身边那个侍女,就是三阴之女现世,所以才救下了大庆的战神。
陆惊野抬头,视线好巧不巧地与苏长今撞在了一起。
眼神微澜间,两相无言。
却是蓦然间,被另一道身影遮住。
“牧野王劳心劳力,这次可是多亏了长今身边的侍女,你才能逢凶化吉。”
南钥踱步过来,不露声色地挡在了苏长今的身前,隔绝了两人之间的所有碰撞。
也一道儿隔绝了,苏长今衣袖中的微微颤动,与冷白无血色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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