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一瞬间泛起自责和内疚,无声地说‘欢欢,对不起!’
楚欢微微一笑,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月,她喂他吃饭的次数很多,他喂她吃饭,很少!
她看着他噙着自责的眼眸,轻声说:
“你恢复记忆,用了两个多月,那过程,是不是很痛苦,做那样的手术,对你的身体和大脑,有影响吗?会不会变成了痴呆?”
她刚问前两句的时候,墨晋修心里很感动,可是,后面一句,她问会不会变成痴呆,他的心,却是滞了一下。
在脑袋上动刀子,还是目前医学没有攻克的难题,变成痴.呆,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提出要用手术恢复记忆时,就考虑到了这风险,威尔斯教授又很严肃的问过他,是否真的愿意冒那风险。
但他宁愿冒着风险去恢复记忆,也不愿一辈子想不起那对他最重要的记忆。
楚欢的决然离开,以及把之前他给她的股票归还,和他彻底划清界线让他下了堵一次的决心。
可是,手术,并没有帮助到他恢复记忆,后来,手术中出现了意外,威尔斯教授不得不中途结束手术。
那两个月,他是在威尔斯教授用药物的刺激下,靠着自己过人的毅志力,克服重重困难和一次次的头痛,终于恢复了记忆。
虽然过程很苦,但是,当记忆如潮涌入他大脑神经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还好,只是用了两个月,不是两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他还能来得及赶回来,陪着欢欢在一起度过孕期的最后几十天,陪着她一起迎接他们的宝宝出生。
楚欢的心,似被人用细绳绑着,随着他眸子里的情绪变化而一阵紧,一阵松的,最后,见他眸子里和情绪被满满的温柔替代,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夺过他手中的调羹,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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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医院病房里
白鸽坐在病chuang前,手里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对黑鹰说:
“等你伤好出了院,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的救命恩人,我打听过了,程景怡今天就回来,黑鹰,你是不是该先打个电话去表示一下谢意,不然人家程景怡还以为你已经挂了呢!”
黑鹰左耳进,右耳出,已经习惯了她这些天的试探。
白鸽这丫头,天天往他的病房跑,打着关心他的旗号,其实是想尽各种办法,试图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那晚,到底和程景怡发生了什么。
那家酒店,隐.私.性很强,监控,只在下面普通的几层楼,上面属于VIP级的楼层,客人不喜欢被监控,酒店也就没有安装监控。
有些细节,白鸽并不知道。
“黑鹰,你和老大,是同龄的吧?”
白鸽见他无动于衷,抿了抿唇,转了个话题,手中的苹果皮削完,递给靠在chuang上的黑鹰。
黑鹰接过苹果,冲她象征地勾了勾唇,简短的“嗯”了一声,白鸽眸底划过一抹狡黠,慢悠悠地说:
“昨晚我还和老大提起这事,你和老大年龄相仿,老大都结婚,马上要当爸爸了,可你,还没有女朋友,黑鹰,我可是一直记着你当初帮我的那份恩情,让老为你上点心,有合适的女孩子,介绍给你。”
黑鹰刚把苹果喂到嘴边,听她这么一说,俊脸一变,眸色顿时变得紧张。
白鸽眼神清亮而无辜,笑容无比灿烂,很‘郑重’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让老大给你介绍不三不四的女孩,介绍给你的,肯定是好女孩,老大认识的女孩子不多,但老首长的朋友很多,比如那什么张参谋长的千金,李团长家的女儿,还有……”
“白鸽,谢谢你和老大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黑鹰吓得连忙打断白鸽的数落,她煞有其事的掰着手指头,似乎要把那十根手指头都数过来。
见他一脸的紧张,她嘿嘿地笑着说:
“你别吓成这样,那些是都是温柔的淑女,不是母老虎。”
黑鹰白她一眼,叹口气,败给了她,终于坦白那晚的事:
“白鸽,是不是我告诉你那晚程景怡是怎么救了我,你就放过我?”
白鸽笑得眉眼弯弯,靠在椅子里的身子坐直了些,明眸灼灼地看着黑鹰:
“那要看你老不老实了!”
黑鹰脸色微变,想到那晚他吻上程景怡唇瓣时的感觉,健康的肤色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暗红,不敢看白鸽那X光似的眼睛,生硬地说:
“那晚,我强.吻了程景怡,她本来想扇我耳光,但看在楚小姐的面子上,还是委屈自己,假装和我是男女朋友,扶着我出的酒店……”
“你说,你强.吻了程景怡?”
白鸽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清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难怪这家伙一提到程景怡就别扭,原来,是对人家耍了流.氓。
“当时,我也是情非得已。”
黑鹰一个MIE的精英,这一刻,像极了一个被审问的囚.犯,头,都快要低到胸前去了。
“黑鹰,你不能一句情非得已就抹灭自己的流.氓行为,这种事,可是人家程景怡吃亏的,不说让你负责,最起码,你应该补偿人家,或者,让她强.吻回来!”
“咳咳……”
白鸽的话一出口,黑鹰猛地咳嗽起来,本就有些暗红的脸庞直接涨得通红,他没有吃苹果,刚才,是咽唾沫呛到了气管。
“鸽子,什么强/吻不强/吻的,你和黑鹰聊什么呢?把他咳嗽成这样?”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江博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进来,眉宇舒阔,眸光温润的锁住白鸽。
白鸽眨了眨眼,随后笑着告诉他:
“我说黑鹰啊,他那晚强/吻了人家程景怡,却不想负责,我就提议,干脆让程景怡强/吻回来,老大,你说我这提议是不是很好?”
江博嘴角猛抽了下,瞿石般的黑眸里绽放出一层*溺的笑,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抬手爱怜的摸了摸她仰着的小脸,她转过头去,他却双手撑在她背后的椅子上,阳刚的男性气息把她笼罩。
他点头,很公平地说:
“嗯,欠债还债,欠钱还钱,欠吻,还吻!鸽子,你这提议不错!”
“老大……咳……”
黑鹰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被他一吓,再次猛烈的咳个不停,心里腹诽着,老大,你的节操呢!
你这样,太影响你英明睿智的伟大形象了吧!
“黑鹰,咳嗽容易牵扯到伤口,你别再咳了,你住了一周院还不说走,难不成就是等着程景怡来看你?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是男人,应该主动点。”
黑鹰很想哭,这是什么老大啊。
白鸽在一旁咯咯地笑得欢畅,她家老大说得太对了,黑鹰是男人,应该主动点。
“老大,你当初和白鸽,不也是她主动吗?”
黑鹰这句反驳的话一出口,就顿时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这话,不是明白的告诉他们两个,他对人家程景怡,真的有意吗?
江博是何许人,根本不给黑鹰逃避的机会,他眸底闪过一抹算计,分明是越权:
“黑鹰,既然你对程景怡有意,那今天我就放你的假,你不用在医院里待着,她和她哥哥下午一点的航班,你去机场接机,顺便对人家表示谢意吧!”
早上,他和墨晋修通过电话,听他说了程景渊和程景怡今天回A市的消息。
黑鹰闻言眉头一皱,一脸痛苦地捂着腹部,煞有介事地喊:
“哎哟,老大,我伤口撕裂了,好疼,好疼!”
“老大,既然黑鹰伤口疼,那我替他去接机好了,我把他想说的话转告给程景怡,告诉她,黑鹰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一定对她负责到底!”
白鸽一手抓着江博手臂,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她虽然不像楚欢那么笨拙,腹部,也隆了起来。
只是因为胃口不好,长得不胖。
黑鹰的叫痛声嘎然而止,弯着腰,抬起脸,惊慌的看着说着就要离开的白鸽,一手还捂着腹部,伸着另一只手阻止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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