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改变世界。”狄飞琼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和郝连知夏完全不同,带着一种虔诚和狂热,仿佛看着理想和人生终极意义的狂信徒一般的感觉。
而这也让谢知非突然明悟了,自己一开始所感觉到的他和摩诃那钵的区别在什么地方,虽然都是天生的领袖。但是虽然摩诃那钵身为神子,但是处处追求完美的他,其实更像是一个政治领袖。
而面前的狄飞琼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是一个宗教的领袖。前者是通过绝对的领袖魅力,让所有人愿意追随他,服从他的领导。
后者则是通过像火把一样燃烧自己,发出亮光来,辐射出自己的理想,让所有人认同他的理想和观念。
“改变世界?”虽然脑子里面再区别两者的不同,谢知非开口问出的还是这样的话。
“嗯,你觉得现在的世界健康吗?”狄飞琼反问道。“事实上,我们几个对于儿时的经历并不怎么介怀。知夏这样生在隐世一族的可能是意外,但是其实马杜克机关里面的大部分人,其实即使在家的时候,也过的并不怎么好,因为异于常人的地方的出现,我们也是被视为怪物存在的。
虽然只是个幌子,但是孤儿所的名头其实也算名副其实,我们里面三分之二的孩子确实都是孤儿。”狄飞琼用轻松的语调说着一点都不轻松的话题。
“即使没有马杜克机关,我们的生活也不见得会好到什么地方。而且即使有不少人在研究中死去,我们最后逃离的时候,所有这次事件的参与者也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了。”
听到他的话,谢知非猛然一震,“……欧洲的几个参与者?”
“嗯,我们后来也把他们杀了。”狄飞琼理所当然的说着,“《圣经》上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孔夫子说,以直报怨。我们都已经做到了,事实上也不存在什么仇怨了。”
“那你们……为什么还……”谢知非现在的心情却比一开始要来的复杂的多,就像之前所说过的,冲击来源于落差感。一个连续杀人的疯子,你调查出了他疯之前,目睹全家人在面前被凶手杀死。在发现他疯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件事的时候,冲击是不会太过于强烈的。
而现在疯子正在一本正经的跟你说,他疯的理由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前天晚上的饺子不是蘸的山西老陈醋而是蘸的辣椒,所以接受不了变成了一个连续杀了数十人的疯子。这样才会带来巨大的冲击感。现在谢知非所正在经历的就是这样的心路变化。
“因为我们认为这个世界有问题啊。”狄飞琼很认真的说。“你知道吗?当你每天的生活就只剩下了吃喝睡和被人研究,你总会有很多时间来思考人生。”
“我们和马杜克机关那群人的恩怨确实了结了,但是我们还是会去想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么小的时候就遭受着这样的不幸呢?就因为我们天生和别人不一样吗?”
“谢先生,天生的不同或许是缺陷,但是它并不是我们有罪的理由。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吗?”他的疑问充满了一种蛊惑的味道,让谢知非甚至在做出判断之前就想要点下头去。
“近百个小孩子被绑架、失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