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这次尼尔并不打算让步。他不会把克莱尔留在这里的。
老布莱克医生在他儿子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所有权?义务?担忧?他把目光从儿子身上转到克莱尔身上,然后又转回来。他的脸又红了,但这次不能归因于伊夫林护士消除敌意的魅力。他怒不可遏。
"她留下!"他说。
"但是——"
"别再说了,孩子!"老布莱克医生举起他的食指。他不会被任何人违抗,不会被他的儿子违抗。"我一会儿派人去接她,"老布莱克医生对伊芙琳护士说。"祝您愉快,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给我们。"
"当然。先生,祝您一天愉快,"护士伊夫林说。她继续往前走,好像没有注意到父子之间的紧张关系。
"来吧,尼尔,"布莱克医生大步走出房间。
尼尔没有动。他把目光从克莱尔转向伊芙琳护士。护士伊芙琳笑了,但克莱尔拒绝看他的眼睛。她转而看着地板。他感到胸口一阵紧绷。
"克莱尔?"他轻轻地说。如果他直接跟她说话,她肯定不会不理他。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抬头看。
老布莱克医生又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就像一头灰熊一样愤怒,同样危险。"现在!"他吼道。
尼尔紧随其后。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克莱尔还在看着地板,但是伊芙琳护士直直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她的脸并不是刚才那张令人愉快的脸。它冰冷,坚硬,棱角分明。她眯起眼睛。
"再见,布莱克医生,"她说。她的声音甜美而轻盈,但她继续把他看作一只老鼠,一只她如果手边有块砖头或蝙蝠,她就会很高兴去杀死的害虫。
西珀尔醒来时,伊芙琳护士才离开房间一分钟。小女孩看到克莱尔时眼睛一亮。
"给你,小花栗鼠,"克莱尔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肚子疼,"西比尔说。"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阑尾让你生病了,所以医生让你睡着了,然后把这个讨厌的小东西取了出来。你的肚子疼,不过既然你已经切除了阑尾,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阑尾是什么?"
"这是你内脏里的一个器官。"
"哦,"西比尔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她舒展着身体,最后呜咽了一声。
"你最好还是静静地躺着,"克莱尔说。
"我能看看吗?我的阑尾?"
"我不这么认为,"克莱尔说。
"求你了。"
"告诉你吧,南瓜脑袋,我要偷偷摸摸地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也许他们把它放在一个漂浮在液体中的大玻璃瓶里。我打赌橱柜里肯定有人的阑尾和其他东西。"
赛宝咯咯地笑。
克莱尔开始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地行动起来,就像一个抢劫的珠宝大盗。她转动想象中的胡须末端。""我会尽可能多地带给你们的?你觉得怎么样?你想要多少?"
西比尔停止了傻笑,看着克莱尔,好像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开玩笑。
"只是我的,"西比尔说。
"没问题,火鸡脸,"克莱尔说。"一个赛宝阑尾马上就好。"
克莱尔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等等,"西比尔瞪大了眼睛说。"先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确定吗?"克莱尔问道。"现在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你不想要了吗?你得选一个,故事还是附录?"
西比尔想了一会儿。
"故事,"她决定。
"如你所愿,小山羊。"
克莱尔爬上西比尔的床搂着她。
"哪个故事?"
"没时间讲故事了,"护士伊芙琳说。克莱尔没有注意到伊芙琳护士回到了房间。她把一堆衣服和一个小皮箱放在塞碧儿家旁边的空床上。
"看!"护士伊夫林说。她从前面的围裙口袋里拿出一个漂亮的樱桃色的娃娃。
西比尔的眼睛变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小洋娃娃。研究所的一些女孩在她们的父母来看她们时得到了娃娃。从来没有人来拜访过西比尔,因此,她没有玩偶,也没有小木车,更没有任何东西。有一次,克莱尔给她的一个洋娃娃系上了一块碎布,头上系上了一个大结,手上系上了一个小结,剩下的布料就是她的裙子。西比尔把她的布娃娃叫做玛乔丽。马乔里没有脸,除了西比尔假装有的那张脸。护士伊夫林手中的娃娃有一张脸,一张非常漂亮的有眼睛的瓷脸,一个鼻子,还有一张完美的粉红色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