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仓促掩饰着:“我听说父亲新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独占鳌头,把持着赤壁军政一切大权,连五大谋士都成了摆设……”
“独占鳌头?”
司马懿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顾泽?全然不值一提!”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收到荆州水镜先生司马徽的来信。
“以我观之,顾泽之能,不过诸葛、庞统之流罢了,徒有虚名,未见其实。”
“若仲达肯出,必胜他多矣!”
“如今顾泽黔驴技穷,被周瑜和诸葛亮扼守江中要塞,不能过江。而丞相粮草,只有四五个月的供应。”
“若粮草将尽而江东不能下,丞相的百万兵马会在旦夕瓦解,天下亦将因此而重现分崩离析之混乱。”
“但若仲达肯出山,扶住世子曹丕前往赤壁,取代顾泽成为对抗周瑜和诸葛亮的主力,赢得这场战争,则天下便可归曹,仲达辅佐的世子,早晚必能位居九五,天下亦将尽归你仲达之手!”
“机不可失,请仲达慎思之!”
司马懿隐忍多年,行韬光养晦之策,为的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时候了!”
司马懿抬头,看着曹丕:“世子,你能否稳固继承大业的地位,就在此一举了!”
“你若往赤壁,我当随从左右,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助你成功!”
曹丕也下定了决心:“仲达放心,我今晚便直接去荀令君的府邸,拜访荀彧,求请前往赤壁的差事!”
曹丕踌躇满志,抬头看着世子府的门户:“早晚我要再升一层楼!”
……
荀令君的府邸上,大门紧闭,两侧的小门和角门,也尽皆封闭,无一开放。
黄昏已过,华灯初上的时间。
荀令君府后堂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
院中堆积如山,尽是蜀锦财帛,黄金珠宝等珍稀之物。
“主人,这些都是荆州四大氏族遣人在黄昏时分悄然送到府上的。”
老管家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指着院中的财宝说道:“老奴见堆在府前,影响甚劣,到时候反而百口莫辩,所以便权且手下,全部堆放在此。”
荀彧身材瘦削,微须花白,满脸皆是疲惫之色,但两只眼睛之中却散发着精光,充满了智慧和冷静。
“四大氏族?不是一月之前,荆州蔡氏就被主公灭族了么?”
他冷哼一声,从老管家的手里接过一封由荆州庞德公亲书的密信。
“主人果然事无巨细,尽在脑中。”
老管家赔笑说道:“虽然蔡氏已经灭族,但这次礼单上又新增了水镜山庄的司马徽。”
荀彧点了点头,拆开信封,借着老管家手里的马灯微弱晃动的光线细看。
“我等再拜荀令君,千里作书,只为倾吐肺腑之言!”
荀彧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继续往下看。
“今曹丞相移兵赤壁,屯兵百万,却拜刘备故军师顾泽为首席军师,执掌三军。我等均觉不妥,却又不敢冒犯丞相钧威,只好向荀令君诉说:”
“顾泽原为刘备的军师,却在丞相攻打新野的前夕,突然失踪,又在丞相屯兵襄阳的时候突然出现,蛊惑丞相。”
“而刘备此时,已经在柴桑与孙权结成抗曹同盟!他的军师,岂能深信?”
“再者,顾泽乃是江东吴郡顾氏四杰的老大,与江东权臣顾雍更是同族兄弟。他岂会甘心情愿的助丞相灭江东?”
“然则丞相如今对顾泽言听计从,十分信任。而我等人微言轻,纵有忠心,难以面陈丞相。”
“若丞相兵败,我荆襄九郡必会落入江东之手。天下尽知荆州与江东乃是世仇,他日我荆襄百姓必遭荼毒!”
“望荀令君施以援手,劝说丞相对顾泽不可大用,免中他奸计,赤壁落败!”
“我等荆州庞德公、黄承彦、蒯异度、司马德操再拜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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