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吱呀”这一声开门时发出的声响却是从两间房屋的门传来的,两间房分别出来了两个人,正是慕容和楚浩歌,二人好似约好了一般,打开门,走出房间,因为房间就在隔壁,这俩人走了个对脸……
分别没几日,这会儿见面十分尴尬,二人相对无言,半晌竟只是看着对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旁边走过了几个房客,都奇怪的望着二人。
“你……”“我……”二人对视许久,都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却由于是同时开口,再次僵住了,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了。
她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看见他那有些微黑的眼圈,想起昨天晚上那傻傻样子的楚浩歌,心中一阵涟漪,她看了看自己的袍角,密密麻麻的排线,离远了看倒有些好看了。
她见他就在眼前,心中一股遗失什么重要东西终于找回来了的畅快感涌上心头,她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声音中难得带了几分温柔,唤了声:“楚浩歌……”
“啊?”他听见慕容叫他,连忙应了声。
“……”慕容本想说些什么好听或是暖心煽情的话语,但那些话到了嘴边就都被牙齿堵住了,说不出来,沉吟了半晌,她这才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昨天没睡好……”
听到慕容这么问他,他心中也是一松,有一种卸下了千斤重覆的感觉,他知道,慕容这么说,就是不再生他的气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这才想起来刚才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有着一双不浅的黑眼圈,他知道这是昨天晚上忙了一宿,一晚上几乎没睡导致的。
他以为昨天的事情慕容没有发现,即便是慕容已经知道他也不愿当面说出,他挠了挠头,讪笑着说:“昨天修炼了一会儿……所以没睡好,嘿……嘿嘿。”他尴尬的样子总是摆在脸上,让慕容看着有些好笑,他又看见慕容也有双淡淡的黑眼圈,他有些奇怪,昨天慕容应该睡的很香啊,怎么还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呢?就问道:“你怎么……也没休息好?”
“我……”慕容一时答不上话,她昨天也是很晚才睡,楚浩歌走了之后她还抱着衣服看了好半天才睡去,有黑眼圈才正常,吱唔着:“额……我啊……”她看见楚浩歌这个样子就有心嘲讽,她说:“我啊,昨天我屋子里糟了贼。”
她这话刚说完,楚浩歌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心中一阵心虚,他心说:“昨天慕容应该睡的很死啊,不应该发现我的啊,难不成是真的有盗贼?”
他心中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慕容究竟是否知道昨天他偷偷潜入房间的事情,故旁敲侧击的问:“贼?什么贼?他没偷走什么东西吧,你抓住他了么?”一大堆问题问了出来,等着慕容去回答。
她看了看他那紧张的模样,笑着说:“那是个笨贼,他没偷走什么,倒是把自己留下来了。”说完,他便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了。
“……”他听慕容这么说,知道昨天的事情定然是让慕容知道了,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慕容什么时候会说这般拐弯抹角好似打灯谜的话了?
【临城·外郊】
一波人低着头,向着雾恒山的方向走去,他们表情十分沉郁,尤其是其中领着头的那人,简直就好像吃了死孩子似的,给她的脸上都难得填上了一些邹纹,她脸上的那犹如蛆虫一般的疤痕也蜷缩一般挤在一起,这人便是当时偷盗了楚浩歌钱财的明堂等人。
她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鸿叔、小平,还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这会儿脸色都是十分不好看,好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似的。
明堂边走着,胸口一边剧烈的起伏着,看样子是压着怒火了。
“鸿叔。”对比她表情的沉郁与胸口剧烈的起伏,她说话的语气就要平淡的许多了。
“寨主。”鸿叔应了一声,比起明堂,他的声音倒是沉郁许多。
“回去之后这寨主还是您来当吧,我是不当了。”她带着气说。
“啊?”鸿叔还以为明堂要说什么呢,听这话被吓了一跳,说起来明堂虽不是什么老人,但领导力是很强的,而且又重义气,大家都服她,她这怎么就说不干就要不干了呢,连忙说道:“哎呀,明堂,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不当寨主了,那寨子里肯定要乱的啊。”他说着十分诚恳。
“……”明堂一只手轻轻拂额,声音变得沉郁而且还带着了十足的气愤,却是在骂自己:“我他娘的简直就是个山炮。”她说着调门儿高了许多,到最后都变成了吼。
“……”鸿叔见明堂这般样子,也松了口气,他了解这个明堂寨主,这时要发一顿牢骚,发完牢骚也就对于那不当寨主的事情不会太认真了。
明堂停下了脚步,也不知道是在和身后的几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丢人啊!丢死人了!咱这一群打家劫舍的让人家他妈一个小白脸儿带俩娘们儿玩的团团转。”
说着她转过身,看着几人,怒吼着说:“楚兄弟?这会儿在叫个啊,还他娘的能叫出来么?”她看着后面那个汉子,那汉子把头扭过去不敢和名堂对视。
名堂伸出手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还要打,被一旁的小平给拉住了,喊着说:“明姐,你别打了!”
“唉……”明堂这才放下手,不再打自己,只是她的脸颊已经出现了自己扇出来的一个巴掌印,她声音苦涩的说:“以前就听说城里人心思多,今天我可真是见识了。”说着,她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银票,正是当时从楚浩歌那里偷来的。
她拿出这些银票,“唰唰唰”几下撕了个粉碎,望天上一扔,恶狠狠地说:“这一票还合计能干个大买卖,这他妈的连根毛都没捞着,还他娘的搭里了好几十两的现银。”说完,她整个人就仿若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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