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宣昇对视上那双眼睛,试探性的问道:“所以营堡主可以借用一下符牌吗?”
营堡主沉默了片刻,目光正对上他,喃喃道:“你以为我停止发放符牌只是因为怕上面怪罪下来吗?”
“”
营堡主轻叹了一声,继续道:“要论罪过,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我掌管这包兰渡上万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做事不顾后果的人了!”
“”宣昇愣愣地看着他,认真听着他讲过往的经历。
“当年我在神界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人人都说我除了有个护着我的姨母,根本就是半点用处没有……”说着,营堡主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派到这儿来吗?”
“为什么?”关于这个事儿,还从听他说过。
想着自己当年做的那些傻事,营堡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当所有的人都怀疑你的能力时,你越是想做好每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当年饕餮为祸人间,我奉命去缉捕,最后……饕餮是抓获了,可是……死在我手中的人也不计其数,比起饕餮给他们带来的灾难,我给的……更严重!”
这件事情在营堡主心里就像是块巨石一直压在他的心里。
他只注重邀功,不注重方法……
不惜一切手段的制服饕餮,结果反而令人间遭受了更大的灾难。
天帝最后看在天后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已是仁慈,后来就直接被天帝派来了包兰渡,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初来包兰渡时,他也是心灰意冷,后来……
跟玄景的每一次约酒之中,他渐渐也看开了,玄景当时有一句话,他至今都记得。
他说: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好一件事的决心。
从那天起,他回到包兰渡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整顿,将那些在城里作乱的妖魔鬼怪打得是心服口服,以暴制暴,就是他对付这些人的方式。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玄景才会经常约在一起喝酒。
万年孤寂,好多压在心里的话他都只能对玄景这个酒友说。
他虽治理包兰渡有功,可神界的人对他总是很排挤,认为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众仙之中也就只有玄景肯与他亲近。
然而最后……
就连玄景也离开了他!
听到这些,宣昇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明明说的事儿与他有关,可宣昇却体会不到当时玄景的心情。
看着那双眼睛,营堡主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哎……我怎么跟你说这些?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他了!”
“营堡主……”
宣昇刚一开口,营堡主便打断了他,“符牌的事儿不用惦记了,就算我们曾经相熟,也不会给你们的!”
“可是,营堡主……”
没等宣昇开口,营堡主转身便大步离开。
虽说之前那个道士的事儿已经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冥王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是营堡主管理不当造成的。
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这样在朝夕之间在众人眼里打回了原形。
这也是让营堡主觉得很无奈的地方。
本来天帝这几年对他的表现已经慢慢接受了,没想到……
那道士的事情一出,直接把他多年的形象再次打回了原形。
宣昇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轻咬着下唇,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要想从这里去冥界唯一的要求就只能拿到营府的符牌。
否则……
他们要想去冥界只能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
彻底死了,就能魂归冥界了。
然而……
这个方法根本就不能算个方法嘛,人死如灯灭,哪怕是他们妖也不例外啊!
就在营府上下陷入一片沉寂后,上官怡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虽说这包兰渡内白天和黑也并没什么区别,可他们还是有正常的作息时间,而这个点……
除了站岗的守上官外,多数人已经睡下了。
可是……
就在她摸到院子里时,一个身影突然接近了她,“小怡……”
“嚯——”
某人吓了一条,差点叫出声来。
在看清楚是宣昇后,上官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他一下,愠怒道:“你半夜三更搞什么呢?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