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法使浮光锦更加的抢手了,甚至变相的成为了一种身份和金钱的象征。
这让锦上添花狠赚了一笔,也渐渐打响了知名度。
过了夏季,人们对这寝衣的热度慢慢消减了下去。
上官怡又让曹师傅把剩下的料子制成别的物件,或床帐,或手帕,摆在货架的最显眼的位置。明码标价,搭配着喜铺里的其它东西卖,使浮光锦成为京里最稀罕值钱的面料。
冬日往往是最漫长的,过了年换上春衣,日子就过的快了起来。
上官怡镇日闲不住,一边逗着宣怀瑾,一边数着进账的银子。
她去年把嫁妆里的二十多亩地划成了两半,一半种番薯,一半种上了板栗和杨梅。
除了自己府里吃以外,上官怡还成车成车的往瑞王府、上官府、将军府送。
邢王妃那也得了她许多的杨梅来腌渍,上官怡又转而把邢王妃做好的腌梅子送去了宫里姜静姝处。
宣昇看她忙活不停,打趣道:“你那十来亩的红薯都快养活了半个京城了,能不能给那些庄稼人一条活路?”
上官怡觉得此话有理,于是番薯不往外送了,咱们自己吃!
从那以后,镇南王府一天三顿都能闻见番薯味儿,什么红薯发糕、红薯葱饼、红薯丁汤、烤红薯、蒸红薯、炸红薯……
厨娘身上的围裙都成了红薯味儿的了。
宣昇吃红薯吃的阴着脸,宣怀瑾一看见桌上红红黄黄的东西就撅着嘴,小脸绷得跟他爹一样紧。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父子二人都要绝食了,上官怡熨叹一声,吩咐绿珠:“把剩下的番薯交给长生,让他卖到粮铺去吧。”
自此,围绕在镇南王府上空的红薯味儿才渐渐消散了。
又是一个春去冬来。
上官怡拿着红豆做的宝石蓝色圈毛小斗篷在宣怀瑾身上比划:“长了些。”她道。
绿倚在一旁看的直笑,上官怡不明所以,往宣怀瑾脸上看去。
就见这小混蛋朝她吐了吐舌头,精致的眉眼之间满是揶揄。
“娘亲,太小了。”他糯声糯气道,长睫毛一眨一眨的。
上官怡觉得不对,伸头一看。
这孩子胳膊故意在袖子里蜷着,压根就没伸直!
“宣怀瑾,再闹我就把你交给你爹!”上官怡瞪着眼睛教训他。
宣怀瑾皱了皱小鼻子:“你就知道吓唬我。”
他一边嘟囔,一边老老实实的把胳膊伸直了。
刚两岁的身量,不大不小,正好。
上官怡把斗篷交给绿倚,然后一弯腰,把小人儿抱到了榻上。
宣怀瑾双腿极不老实的乱蹬,两只小手学着上官怡逗他时的样子往上官怡的胳肢窝伸去。
上官怡怕痒,一边躲着一边还要护着他不要掉下去了。
母子俩乱作一团。
宣昇从宫里回来,卸掉身上的大氅,连翘给他掀开绣着八团牡丹的厚重门帘。
入眼便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宣昇眼里染了几分柔软,他大步走到塌边,将宣怀瑾从上官怡怀里抽出来,把他举得高高的,故意沉着脸道:“是不是又欺负你娘了?”
“我没有!”宣怀瑾否认,眼珠一转,双手往下去勾宣昇的脖子:“爹爹怎么才回来?瑾儿都想你了呢!”
“噗!”上官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指着宣怀瑾笑骂:“马屁精!”
宣昇将宣怀瑾单手抱在怀里,作势要将他扔到榻上。
宣怀瑾吓得哇哇大叫。
上官怡又有些心疼起来:“你慢点,别失了手!”
宣昇瞥了偷笑的儿子一眼,毫不留情的将他扔到了榻上。
软软的大云枕盖在脸上,其实一点都不疼。
他拱了拱小身子,两只胳膊费力的支在两边,慢吞吞的爬坐起来。
宣怀瑾眨了眨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娘,我疼……”
“哪儿疼了?啊?”上官怡心里一紧,伸手去抱他,还不忘扭头狠狠的瞪了宣昇一眼。
宣怀瑾哼哧哼哧的爬到上官怡的怀里,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娘亲……亲亲,就,就不疼了……”
上官怡以为他磕到了鼻子,忙伸手去给他揉。
宣怀瑾顶着亲爹充满杀意的目光飞快的在上官怡脸上“吧唧”了一口。
“不……不疼了……”
上官怡哭笑不得。
宣怀瑾来不及得意,身体就突然腾空了。
宣昇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边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