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怡和宣昇没急着回镇南王府,而是先去上官府接了宣怀瑾。
都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上官怡这下却是彻底明白了。
才两天不见,宣怀瑾的眼睛好像又大了一些,脸上还隐隐可见小酒窝。
上官怡抱着他亲了又亲,惹的上官夫人不住的揶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我外孙呢,你仔细瞧瞧,瘦了没有?”
上官怡嘿嘿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隔好几个秋了,自是想念的。我瞧着反倒还胖了些呢!”
上官夫人笑的不行,好半天才正色起来,让蒋妈妈把宣怀瑾抱到里间玩儿,母女俩说会儿悄悄话。
“岳家那姑娘,是怎么一回事?”上官夫人先开口问道。
上官怡一愣:“我们这才回来呢,您怎么这么快就得了消息?”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听说还是姝儿开口让她进宫的?”上官夫人有些急。
上官怡点了点头:“是表姐开的口,皇上也没反对。但看那形势,就算表姐不先提,岳华也是有进宫的打算的。”
上官夫人叹了口气:“姝儿长大了。”
“娘,表姐过的并不好……”
上官夫人伸手轻掩住了她的嘴,半是无奈半是谨慎:“这是她的责任。她是皇后,不是寻常人家的主母,更不是个未出闺阁的小姐。”
上官怡将上官夫人的手拉下,皱着眉道:“娘,你不知道,岳华长的跟表姐很是相似。她穿那身红衣,特别像表姐从前的模样!”
上官夫人看着上官怡,也不知是在宽慰她还是宽慰自己:“你也知道,那是从前了。”
当朝太尉的女儿姜静姝可以肆意,但当朝皇帝的妻子姜静姝却不可以。
二月十日,岳华被宫里的一顶轿撵抬进了照华宫侧殿,成了有名无实的华贵人。
自此,宫里的形势从两虎相争变成了三足鼎立。
也是这天晚上,上官怡叫来了绿珠。
看着眼前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子,上官怡笑道:“一想起你要嫁人了,竟有些舍不得。”
绿珠也莫名的伤感起来:“姑娘若是舍不得我,我便不嫁了。”
“竟说些傻话,你若不嫁了,怀清还不与我拼命?”上官怡玩笑。
“这是姑娘给你的嫁妆。”绿倚伸手又拿起那张泛黄的文书递给她:“还有这个。”
绿珠接过,低头一看,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姑娘……这……”
上官怡叹了口气:“金银总归是俗物,我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你称心的嫁妆。你爹娘当初把你送进府里时签的是死契,我就想着把这卖身契还给你,给你脱了奴籍。日后你有了孩子,他也不至于低人一头。”
“姑娘!”绿珠不知道上官怡这般的为她着想,连自己的卖身契都给了她,顿时就跪了下来,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您的大恩,奴婢当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上官怡起身将她从地上扶起,玩笑道:“你和怀清好好的过日子,少给我添麻烦,便是报答我了!”
绿珠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上官怡脸上带了一丝惆怅:“你们几个跟了我这么多年,原比我还大些。等绿倚晚柚她们嫁人的时候,我不偏不倚,也会给这么些东西。”
说罢拍了拍她的手:“你收拾一下,回你爹娘那住几日,与他们多相处相处,等成了婚再回来当值。”
“姑娘,我就在府里,我哪都不去!”绿珠眼泪又上来了。
上官怡语重心长的劝道:“你每次回家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又回来了,你爹娘已经许多年没有与你好好说话了。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绿珠点了点头,上官怡笑:“你们姐弟也好借着这几日共处,等你成了婚,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绿珠抽噎了一下:“我明白。”
“那还等什么?”上官怡挑眉:“快下去洗把脸吧,哭肿了当新娘子就不好看了!”
绿倚上前扶住了绿珠:“我陪你一起回去收拾吧。”
第二日绿珠走之前,死活要跟上官怡磕个头,上官怡无奈只好受下了,让长生将她送回了家。
绿珠成亲那日,上官怡特意让绿倚去给她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