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谁了?”宣昇捉住上官怡不安分的小手,那皓腕上的两个通体碧色的细镯子轻微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他最受不得上官怡这样,腹下一团火已经燃烧了起来。
上官怡一看有戏,另一只手直接从前襟伸了进去,这人当真不怕冷,里头竟只穿了一套里衣,连中衣也没穿。
她直接掠过里衣抚上易热结实的胸膛,笑道:“就是,我瞧着怀清挺好的……人老实又听话,长的也不错……”
“长得不错?”宣昇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上官怡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改口道:“跟你比起来差远……不对,根本就没法跟你比!你在我心中是北齐乃至整个中原最好看最英俊威武玉树临风的男子。”
宣昇一边鄙视上官怡的措辞一边又很是受用,他闷笑了一声,问道:“是哪个丫头?”
“是绿珠。”上官怡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绿珠同我的情谊非比一般,你比我了解怀清,应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有哪些不妥的赶紧告诉我,可别误了绿珠。”
宣昇嗤笑:“爷身边的人,能差的了?”
上官怡赶紧拍马屁:“自然错不了,我相信你。”
宣昇想到什么似的又笑了起来:“那小子初六的时候就去书房找过我。”
上官怡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说了什么?”
宣昇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上官怡捕捉到了,偷笑一声,继续手上的“工作。”
宣昇的眉头舒展开:“让我赏他个恩典,所求之人正是你身边的绿珠。”
“啊!这可是好事啊!绿珠那丫头还怕怀清为难,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了,原来人家早就惦记上她了!”
上官怡一激动,手就从他衣襟里抽了出来。
宣昇冷哼了一声,幽幽道:“不过这府里也越来越没规矩了,仗着恩宠就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起来。一码归一码,好事是要成全的,不过这惩罚也是免不了的。”
上官怡心里“咯噔”一下,忙道:“什么私相授受?他们清白的很啊,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不至于吧?”
宣昇睨了她一眼:“怀清脚上那双鞋,料子还是我之前给你的那一批里头的,你可是赏给了绿珠了?”
上官怡没想到宣昇记性这样好。那料子暗,一送来就被她挑出来压箱底了,后来索性赏给了几个丫头。
“是……是啊,可一双鞋子,够不上惩罚吧?”上官怡小心翼翼的看着宣昇。
宣昇指节轻叩着桌面:“若人人都学他们这般,府里要不了多久就会乌烟瘴气,这个先例可不能轻易开。”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办法不是没有。”
晚柚是府里的家生子,从前她娘是二门上看院子的,她爹是前院帐房上的。自从晚柚跟着上官怡到了镇南王府之后,上官夫人就将她爹娘升了小管事,如今也都积累了一些威望。
绿珠绿倚都是上官府从外头买来的,上官怡及笄时上官夫人就将她身边几个丫头的卖身契都给了她自己保管。
上官怡对身边的丫头一向大方,嫁到镇南王府后,给绿珠绿倚晚柚三人都提了二十两的月例。
晚月和红豆虽拿着姜家和镇南王府的双份月例,但上官怡念着两人都帮了她不少忙,是以也同绿倚她们一样对待,提到了二十两。
涟漪和连翘是后来的,月例在原来十两的基础上给她们各涨了五两。
逢年过节上官怡都给她们发红封,平日里也顺手将一些首饰布料赏下去。所以上官怡敢保证,她院子里的这些个丫头,那小金库可都厚着呢。
别的不消说,上官怡知道半年前绿珠和绿倚那俩丫头就将苏州的家人都接来了京城。
绿珠在京城乡下给她爹娘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又置了五亩地维持一家的生计,还将她那十岁的弟弟送到了庄上的夫子处读书识字。
绿倚的家置在了桃花坞那边,她比绿珠还舍得花钱,平时上官怡赏的那些个首饰从不见她戴,月例发下去一转眼就能将大半送回家,自己只留几两银子傍身。
有时上官怡问起来,她还笑着说:“府里管我吃住,又不常出门,要那样多银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