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清听了吩咐,对身后跟着的人扬了扬手,立刻就有两人上来把几近昏厥的白婉仪从地上拽了起来。
此时宣昇已经走远,瑞王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主意大,是以也没有过分的阻碍。
他对着怀清招了招手:“找些东西给她把伤口包扎包扎,这样下去不到镇南王府血就流干了。”
怀清点点头:“瑞王放心。”
瑞王叹了口气,也大步的走了。
丞相府一连闯进了两个王爷,做主子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杨丞相不在家,杨夫人收到消息后正要出去迎接,却被告知镇南王是提着剑去的涟月轩,刚踏出的脚步立刻就止住了。
她虽不知道白婉仪犯了什么事,但她既然触怒了镇南王,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如此一想,杨夫人竟又坐下了,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自白婉仪入府以来,老爷起初还好,可后头竟连着七八日都歇在了她那里,不等于活生生的打自己的脸吗?
那贱人惯会惺惺作态装可怜柔弱,偏偏老爷就吃她那一套,自己连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可她又是抱着圣旨嫁进来的,自己根本就不能将她如何。
杨夫人眼珠一转,若是现下她死在了镇南王手里,大可将责任都推给镇南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杨夫人连着喝了两盏茶,待听到人都走了这后,这才做慌慌张张的模样往涟月轩而去。
看到倒在地上的白婉仪,杨夫人心中一喜,走上前一看。
正有人给她往肩膀处缠着绷带,人分明还活着!
杨夫人大感可惜,失望至极,可脸上还是表现出着急的模样来。
她一把拽住站在门口的怀清,因着知道这是镇南王身边的人,是以也不敢太过用力:“这是怎么回事?镇南王虽是王爷,可提着剑来我府中伤了老爷的妾室,这是哪里的道理?”
怀清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敷衍般的行了个礼:“丞相夫人,王爷吩咐过了,若有人阻拦属下带白姨娘离开,杀无赦。还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杨夫人心下巨震,还要将白婉仪带走?这是什么意思?
虽如此,她却是也不敢再阻拦了,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半晕着的白婉仪,暗暗咬了咬牙:“不如我让人给白姨娘包扎吧,也好看看伤口,老爷回来了我也能有个交代。”
“不必了。”怀清面无表情:“王爷吩咐属下将白姨娘带走,若是白姨娘无缘无故死了,属下担不起这个责任。”
杨夫人皱眉,恨恨地瞪了怀清一眼。
白婉仪很快便被包扎好了,怀清让人先将她抬到马车上,而后抱着剑对杨夫人拱了拱手:“告辞。”
眼睁睁看着人离开,杨夫人惋惜的牙都酸了。
一旁的婆子上前轻声劝道:“夫人不必急,镇南王是个什么性子?那贱人在他手里必讨不了什么好处,回不回得来再一说呢。咱们只安安静静等着老爷回来,将此事说与他听,您再自责哭诉一番没有保护好白姨娘,顺势也能拉拢住老爷的心,一举两得的好事呢!”
镇南王府。
“快,催产药!”
太医站在外间,头上也是冷汗直冒。这比给皇后娘娘接生还胆颤心惊啊!按照镇南王的脾气,里头那位若有个什么不测,让他陪葬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他接过丫鬟熬好的催产药看了看,又尝了尝,确认无误后让人递了进去。
上官怡被绿倚扶着喝了药,产婆说羊水已经快流尽了,若是再不生,就会有危险。
她此时已经蓄了不少力,方才一阵阵的疼痛她都咬着牙没敢叫出声,蒋妈妈塞在她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拧的不成样了。
产婆再次查看了一番,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开了十指了!娘娘可以用力了!”
说着,便用手去按压上官怡的腹部。
她每往下推一次,上官怡都疼的眼冒金星。
心里不禁开始大骂宣昇,疼着疼着,似是失去理智般,一用力就是:“宣昇你个王八蛋!”
屋里的人俱震了一震,这位王妃娘娘,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上官怡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必须找个发泄的出口,人家生孩子都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却是撕心裂肺的骂宣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