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头也不抬:“娘娘,卑职有罪,今日特来请罪!”
上官怡愣了愣:“什么罪?”
“卑职当初不与您招呼便自作主张来了通州,没能尽责遵照王爷的吩咐保护您,是卑职的过错!”怀清说的一板一眼,上官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笑道:“我当时什么事呢!你来通州是帮着寻王爷,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快起来吧。”
怀清却是倔的很,动也不动:“还请娘娘责罚!”
上官怡见他不起来,柔声道:“你与王爷自小一同长大,情份自然不比旁人。听到他有事,你着急些,那也是应当的!你瞧,我不是也来了通州吗?照你这么说,那我岂不也是罪人了!”
怀清明显顿了顿:“这……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上官怡站了一会儿腰就有些不适,扶着绿珠的手坐下了:“你是关心王爷,我也一样。俗话说,关心则乱,我不怪你。”
见他还是跪着不动,上官怡叹了口气:“那我问你,若是有心请罪,前日为何不见你?”
怀清抿了抿唇,道:“起初知道您也来了通州,是没有颜面去见您。随王爷去陈府时,也是刻意的躲着您,想着等跟着王爷平了东夷,立了战功,才有颜面向您请罪!”
“所以夜里是你来报的信?”上官怡算了算,若夜里真是他来传的喜讯的话,可不就在这站了大半夜了?
怀清不语,明显便是默认了。上官怡朝他笑了笑:“你还不起来吗?难道还想让我一个孕妇亲自扶你不成?”
怀清正犹豫着,门口进来一个身影。
“这是做什么呢?”宣昇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怀清,问道。
上官怡见他回来了,心下大喜,忙站了起来。宣昇走到她身旁顺势扶着她的腰,低声道:“昨晚几时睡的?”
上官怡笑着打哈哈,“很早就睡了!”然后立马转移话题:“怀清为着来通州寻你的事儿,向我请罪呢!”
怀清闻言立刻接道:“没有照顾好娘娘,是卑职失职,请王爷责罚!”
宣昇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是该罚。”
绿珠和绿倚对视了一眼,悄悄的出去了,总要给怀清留点脸面不是?
怀清见宣昇发了话,声音大了些许:“请王爷责罚!”
上官怡偷偷的拽了拽宣昇的衣袖:“怀清也是担心你。”
“真的担心我,便不该擅自跑来通州。我之前嘱咐他的话,可见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宣昇的声音令人发怵,他又看向怀清:“我问你,咱们小胜一场之后,你回来时,我都说了些什么?”
怀清沉声道:“王爷让卑职时时刻刻跟在娘娘身边,照顾好娘娘。若娘娘有任何差池,唯卑职是问!”
上官怡看着不忍,她轻声劝道:“既然我现在好好的,你还罚他做什么?再说了,怀清这回不是还立了战功么?你就不要计较了。”
“功是功,过是过。”宣昇终究还是心软了:“你下去吧,到后林子里劈五十斤柴送去厨房。”
怀清顿了顿,应声下去了,上官怡见他拎着剑出了院门,转头对着宣昇道:“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宣昇笑道:“我初到军营时,每天要劈一百斤柴。手上的茧都磨烂了,还没等长好时,就又磨出了新的口子。最后劈久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上官怡有些心疼:“你堂堂一个世子,谁让你去干这种活?”
宣昇眼里都是笑意:“世子怎么了?我若不一步一步的爬上来,怎么能令人信服?”
上官怡摸着他手上的茧,又看到他身上已经换了寻常的衣裳,问道:“昨夜,可有受伤?”
“我若是受了伤,还会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宣昇捏了捏她的脸:“如今算是彻底的安稳了,咱们再在这住上几日,等你身上大好了,再回去!”
“我已经没事了,咱们明日就能启程!”上官怡心里还惦念着外祖父。
“不行!”宣昇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你刚有身孕时便没有照料好,这回去又要一顿辛苦劳累,我怕你受不住。”
说完又笑道:“营里来了两个兄弟,中午要留在这吃饭,全当是庆功了。一个是顾青,你见过的。另一个便是刘副将。你可要出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