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昇立在窗前看雨,而她便坐到书桌边上翻书去了,吃饱了便打哈欠,这果然是养猪的生活方式,现在身子较从前圆润了,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少妇的味道。
日子无趣,除了平日里见见姐妹,其他的时候便看些中医药草之类的书籍。
毕竟她一身外科知识能够施展的地方太少,再者现在这身子骨,想要一次性守在病人身边少则五六小时,多则十几个小时的做手术太奢望了。
不过这手艺陈草木驾驭的不错,现在切除阑尾之类的他也能上手了。
上次写的那本书被宣昇悄悄拿走了,她重新写的那本已经给了陈草木,这本书的著作权当然也是他的了。
现在他又成了太医院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别人都羡慕不来这本事呢。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雨后的空气沁人心脾,宣昇独立于窗前的样子分外有气质。
他的发在头顶束起,背后的平整的披散着,双鬓的发垂在两侧,看上去既儒雅又硬朗。
瞧着外面的雨停了,回身静静看向她,温和说道:“天还亮着,才吃好饭便出去转一转吧。”
将手里的书放下,一只手掐着后腰慢慢站起身来,如今肚子大了连行动也不方便了。
宣昇到她身边扶着,真是恩爱夫妻的典范。
“现在臣妾愈发懒得动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坐下站起这样简单的事情都费力了。
“就是懒得动才要多动动,朕今日难得清闲,还不叫你多走走。”爱抚的说道。
梁翠拿了件披风送过来,宣昇接过为她加在身上,“天气凉了以后都要小心。”
“嗯。”点点头,有孕以来一直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很舒心。
与他到御花园的假山间闲逛,梁翠与李江在后面跟着。
细雨将这些大石头滋润的一尘不染,而园子中的青草鲜花已没有了夏日的鲜亮颜色。
换了一个时节,原本鲜艳的也该暗淡下去。
陈草木已经开始研习外科手术,这门手艺就算是后继有人了,如今她有了孩子,也顾不得那些事。
可单单一个人做这事也长久不了,中医自有传道授业解惑之人,外科也该有的。
便与宣昇说起了闲话,“今日见陈大人,似乎更稳重了。”
他拥着上官怡的身子走着,轻轻道:“是啊,宫里大多是他照顾着,这几月来做事又多也就历练的多。”
上官怡随着点点头,从见到陈草木第一面起就知道这人难掩才华,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前些日子,臣妾听说陈大人为宫里的一位小公公豁开了肚子,那小公公几日以来,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腹痛病就好了?”故意说道。
是时候为陈草木邀功了。
她的小心思还瞒得过宣昇,她才是为人开刀的第一人,不愿承受这荣耀才将名头让陈草木顶着。
那本奇现今还在御书房放着呢,没事的时候宣昇便看看,对外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只可惜那书才写到一半,所以之后的便没看到过了。
而陈草木为人在肚子里切除的那块肉叫做阑尾,这那那书里是写了的。
“是吗,朕还未听说呢。”也故意回道,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一步一步铺垫牵引究竟又要做什么。
他每日对付朝中的那些老家伙,与人说话的哪种套路对付不了,还不懂这些弯弯绕。
为人开刀的事情怎会没有听说,上官怡的小嘴嘟起朝向他看了一眼,本来想着顺势说下去,结果被他一句话给断了。
“皇上平日里真是忙呢,这事后宫都传遍了。”丧气的说道。
宣昇也不接话,她便独自说了起来,“臣妾想着……陈大人这本事天下间也是独一份的,为何不叫多些人学学。”
行至一片渐枯的草丛边,他两人止住了步子。
宣昇看着这堆行将枯萎的枯草微微笑了笑,想起她初入宫的时候在花丛间为黄狗剖开肚子生产。
亮亮的眼睛看向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怡儿似乎也会这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