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有其他太医在,所以他那嫌弃的态度也未十分表露出来。
“是。”应道。
而说话之间见了花宜宫的红云在门口立着。
张廷玉撇下陈草木便奔了过去,红云欠身见礼道:“见过张太医,萱妃娘娘身子不大爽快,想请位太医去瞧瞧。”
萱妃已失宠多时,而卫家近来在朝中地位有损。
而他从来是替太后和皇上诊治的,后宫嫔妃的差事更不愿接,正巧陈草木回来了,既然他这么能干,那便也他去好了。
对红云笑笑应付着,回身说道:“陈太医随红云姑娘走一趟吧,太医院还有事情要打理,老夫抽不开身。”
既是他吩咐自然应了,“是。”提起药箱子便又赶了出去,本想着歇一歇,看来又落空了。
花宜宫的门庭富丽,殿外多栽植大红花朵,多是形似牡丹的芍药,看着极为鲜艳,他也是头一次来花宜宫。
进入殿内便闻着了一股子清凉酸气,再看白紫纱帐之中若隐若现着一曼妙身姿卧于美人榻之上。
殿门口小桌上放着一大碗的酸梅汤,这酸气便是由那里散发。
“娘娘陈太医到了。”红云在纱帐外禀道。
听着里面一声娇气,“陈太医?是那位陈太医吗?”
“是微臣,陈草木。”随着应道。
这位陈太医近来名声大噪,而且似乎与上官怡的私交很好,想起上官怡来便不高兴,“知道了。”不耐烦的应了声。
“本宫近来身子不适,心里有些疑惑,还请陈太医为本宫解惑。”尖尖的声音从纱帐中透出,她想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的。
若是那人的可如何是好。
陈草木穿过层层罗帐进入寝殿内,只见萱妃一身白纱裙卧在榻上,分外美丽惹眼,跪在她身旁。
在这宫里总见如云美色,突然之间明白了皇上内虚的原因所在。
将轻纱罩在那美腕之上,将手指轻轻搭上。
陈草木叩拜在地,庆贺道:“恭喜娘娘,娘娘已有近两月身孕。”
他垂着头,并未见到萱妃的表情,她紧闭住眼睛,更不知这身孕是喜是忧,听了消息当即便眩晕了。
咽了咽气接着问道:“说清楚,是一月还是两月。”
干什么问的这么精确,他医术有限,从医到现在接触的有孕女子也没有几个,哪能说的准呢。
“大概一月到两月之间。”悄悄抬头看了眼萱妃的大眼睛。
两月之中,难不成这孩子是在上官怡进宫之初得的,还是那晚上塔颜……
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着。
“大人,本宫还请大人相助。”八月里的温度却暖不了她的周身,那寒气从心脉穿透了她的皮肤。
怎么听说有孕这后宫的嫔妃反应都不正常,上次为上官怡诊断出有孕,她便是这幅表情。
好像怀了个孩子不是喜事,倒是大祸临头了。
“娘娘请讲。”怀疑的问道。
只听她开口道:“本宫不想要这个孩子,还请陈大人替本宫送走他。”
一样如此!
为什么这后宫的女子都不想要孩子,即便是民间的普通人家,但凡是女子有孕便是欢天喜地,怎么一到这宫里便是这般光景。
“这……”陈草木眼神闪躲,更是说不出话来。
她失宠多时,无论怎么讲这孩子对她都有利无害,为什么不要。
再者从陈草木的本心来讲,他是希望每一个女子都能够爱护她肚子里的小东西,谁会知道这孩子出生以后会为这世间带来什么。
“娘娘为什么不要。”
这本不是奴才该问的话,可为女子打胎却是他最不愿做的事情,一时心急便说出了口。
“因为……因为本宫……”没有说下去,板起了脸来,“这事不劳陈太医过问。”不能说出她的理由。
那件她所做的错事,会让她与她的家族蒙羞。
“自然轮不到微臣过问。”自语道,可他真的不愿为她堕胎。
他师傅说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恩赐,每个人都没有资格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无力维护并不是罪过,可伤了人却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