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他们的青梅竹马

    分明我同她没有感情，分明我看到她就想起她对我刺的那一剑，我该恨她的。难道真的是血缘吗？我狠不下心。

    我甚至不自觉的，眼眶跟着流下滚烫。

    我是怎么了？

    我看着手指上沾染的泪珠，我也不知所措。

    怪谁呢？怪命吗？

    不，同样是命，这一切的选择都在她自己。如果她能真正的抓住一个男人，比如顾承安，她也不会是沦为这般。

    是她自己！是她自己造的孽。

    可手指还是忍不住，解下披风，怜悯地搭在她瘦削的身上。

    命运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也许是因为赵素，我曾经怜悯她，如今看着更加相似的自己，我在此心软了。

    高可卿看着门外，扬起莹润的双眼，弯着眼睛，盛满了温情。

    高可卿：“那时候我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在皇宫里跟顾哥哥一起上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深深吸引，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他又聪明，待人又温和，我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哪怕远远地看着他也好。那天我依旧跟在他后面，兜里揣着两块奶娘塞的糖块，他突然止步步子回头看我。那一眼，我就知道，我好像开窍了。我羞怯地把糖块分给他，他笑着抱起我，跟我额头对额头。那一幕我竟然永远也忘不掉。”

    她干裂的嘴角都快扬到了耳廓：“于是我整天就跟着他，哪怕楚瑜楚瑕他们欺负他，哪怕他突然变得顽劣不堪，但他对我依旧是那么好，像兄长，像情人。那时候就想，我一定要嫁给他！”

    说到这里，我看到了她眼底的光，笑眼盈盈，是挚爱。

    她突然嘴角僵住：“但是高湛那老东西，将我扒光捆在柱子上，羞辱我，威胁我，说我小贱蹄子是缺男人，肆意地折辱我。但是他不敢，你知道吗哈哈哈，那个腌货他不敢！我已经摸透了，他最多打骂我出出气，不敢真的侮辱我清白，因为他还指望着我能用清白去当上后宫之主呢！所以我任由他打骂，直到我晕厥过去，再也不能去皇宫里入学。我便每天等，等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顾哥哥，只要他温柔地抱抱我，我就别无所求。”

    她继续道：“可是老天爷似乎总是，不是那么地眷顾我。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楚瑜楚瑕还有那些一同入学的皇亲国戚的男子，都用高湛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打量我，贪婪又可恨。我明白，我都懂，于是我顺利成章地听了高湛的话，从了楚瑜。哈哈不过还好，在此之前，我偷偷约了顾哥哥，虽然他没有碰我，但是他以为我是他的妻子，醒来后的心疼和愧疚，就算让我死我都愿意。他的怜悯和温柔，是我唯一想紧握的东西。我贪婪，我就是贪婪。我爱他，但是不能跟他在一起，我更不会放开他，不然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你告诉我还有什么盼头？”

    高可卿红着眼眶质问我：“都怪你！如果没有你，他会一直等我，爱我，守着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当初早出生的是你，现在承受这一切的就是你！我都替你受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连顾哥哥都要来抢？我早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恨你，恨你活得比我恣意，还能抢走顾哥哥的爱！杀了你，我就是要杀了你!你走了，他才会记起我，才会爱我，都是你！”

    她无力地挥起双手想扇我巴掌，我轻轻一侧，她便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披着华贵的披风透露出死气沉沉的俩色：“我凭什么？凭我比你早遇到顾承安，凭他一样是我唯一的救赎，凭我愿意放弃所有用命去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