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动,一根银针以不刁钻的角度,扎进了他的手肘。
不痛不痒,只会以为是衣料擦身的痛觉。
这个穴位是顾承安告诉我的,能让人渐渐失去内力,最后无法站立,像是瘫痪。前提是得在运功之下。
之所以选择细丝,是因为细丝能被我拔出。
一旦修养个把月,便可完好如初。
只需要让他,远离朝堂便可。
刘君:“他也不知道吗?”
我摇头:“他跟刘将军一样,是会为了楚国死而后已的人。他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便会殉国。他只需要安安心心守着家人,衣食无忧就好。”
刘君:“你为他想得很多。”
我咧嘴:“我为你想的也多呀,嘻嘻。”
刘将军,是个比盘桂农还自负且冷漠的人。
今日是一场大战,也是一场豪赌,一出大戏。
一出由最信任的人给他们演的大戏。
“嗷~~~”
狼?!
我耳朵警觉,白日里也会有狼?
是的,寒冬腊月,狼会在雪地里觅食,尤其是当领地收到入侵。
刘君已经打算开工,我突然想起:“等等,该不会是?”
两年前我们曾在这里一场厮杀,救了狼主。
狼是恩怨分明的牲畜,我们尚未威胁,他们便不会动手。
我和刘君顺着声音往深处而去,越发觉得就是那时的狼群,因为这一路是这么熟悉。
就算我迷路混乱,也能记得。
我们渐渐进入林子深处,狼群呼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稀稀疏疏的声音。
一匹狼踏破积雪树枝,从雪堆里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十来头狼。
我还没认出来,毕竟牲畜长得都很快。
就在我恍惚之间,突然头狼咧开嘴吐着舌头,一蹦一跳小跑着朝我扑来,我察觉不到恶意,任由它将我扑倒,腥红冒着热气还有腥味的舌头在我脸上剐蹭。
我:“这到底是狼还是狗啊?!”
刘君笑了笑:“见到你,狼也会变成狗。”
头狼扑了我,转身又朝刘君扑去。刘君才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头狼往她身上扑,刘君反手一按,让头狼老老实实不能蹦跶。
头狼委屈地惨叫,身后的狼群也委屈巴巴嘤嘤嘤。
刘君无语,只得蹲下身子,挠着头狼的头。
头狼果真像狗一样,圈着前肢,蹲下身,吐着舌头像哈巴狗一个,在刘君手底下打滚。
我:“。。。。。。”
我:“他们引我们过来,就是想见见我们啊?”
头狼很有灵性,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翻身而起,扯着嗓子“嗷呜”,狼群跟着“嗷呜~”
头狼走了几步,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我们。
难道是让我们跟上?
刘君:“跟上去瞧瞧。狼都是有灵性的,不可能无缘无语。”
我点头,与刘君一前一后跟着头狼,狼群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我们后面。
我和刘君就像是一群狼的大家长,格外醒目。
走了不出片刻,头狼停在了一出雪堆下。
雪堆高出周围的山坡坡,积雪覆盖之下依旧露出一段衣料。
碧绿色的袄子……
似曾相识。
我不敢相信,一点点扒开雪堆,雪堆下正是两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碧莲……还有兰英?!
两人身上伤痕累累,脸颊与脖子有处伤痕,看起来是利器所伤,首先所想便是刀剑。
碧莲手段不算低,兰英被我逐出了太子府,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兰英与碧蓝之间总是有些若有似无的气息,现在想想,疑点重重。若是我当初当心些,如今也不至于想起来连贯不通。
到底发生了什么?狼群怎么会带我找到碧莲和兰英?
我:“狼群为什么会把带我来见碧莲?大山深处死的人很多,唯独碧莲?”
刘君道:“狼与狗类似,鼻子很灵。想来是碧莲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有你的味道,误入了狼群窝,这才让它们一直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