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以养身清淡和贵气为主,毕竟宴客,今日的菜色,多了许多新花样。
虾仁被摆弄成富贵花开的样子,龙须酥也像是猛龙过江。
我惊喜道:“这是换厨子了么?!”
石玉凤道:“是萍萍。我现在身子大了,府里渐渐交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先跟你通了气儿,今早特意从春风醉找来了江南厨子,原是为了妹妹和妹婿。”
萍萍笑而不语,我却是高兴不已。
萍萍不仅是聪明人,还很有想法。
如果她嫁入贵门,也一定同她娘一样是个操持中馈的好手。
可惜,她选择了深渊。
或者说是选择了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但真的是她想要吗?若是见证了那些血腥淋漓,受了伤,她还会喜欢吗?
我不敢保证。但我保证一定会早些让她见到,保证在她及?之前,安安稳稳,平平安安。
盘桂农对顾承安,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不喜欢吧,拿人手短,哪有不喜欢的说法。
喜欢吧,可这又敌对来敌对去,碍于身份又不能太过贴切。
人就是这样,纠结又麻烦。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干!
我和石玉凤站在一处,不做声,看着盘桂农跟仇敌似的和顾承安灌酒。
最后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盘桂农迷迷糊糊:“打死你!欺负我妹妹!”
我苦笑不得。
顾承安:“你才舍不得呢~”
……
这娇嗔的语气怎么回事?
干娘照旧只是来吃个饭就走了,留下我们几个小辈自得其乐。
萍萍早就带着安安下去了,小孩子不要过早接触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石玉凤身子重,下人扶着盘桂农,我扶着顾承安回府里。
也分不清是真醉还是假醉。
若说真吧,他痴迷半眯的眸子里倒有几分清醒。我敢打赌,谁要是想杀他,是没法近身的。
若说假吧,那鼓鼓囊囊不用寻常地亲昵又是怎么回事?
他像个小狗儿似的趴着,高大的身躯完全压在我身上,我强行拖着在走。
哪有人是这么强行拖着走的呢?
他的身量哪是我能抗衡的?
我几乎是凝着内力拖着他的。顾承安怎么会舍得这般待我呢,一定是有真醉了。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了床榻之间,寒天腊月里我出了一身汗。
顾承安死死拉着我的手,连给他端茶倒水都不松开,嘴里念念有词:“不要,锦绣,不要走。”
我叹口气:“不走,我不走。啊,咱不走。乖。”
他还是不信,拧着眉:“就不准走。”
我:“这不没走呢?赶紧给我松开,老娘要给你擦擦,臭死了。”
他红着脸嘟着嘴:“嫌弃我。才一天,成亲才一天!始乱终弃!你竟然嫌弃我。”
我惊掉了下巴,半晌合不上:“始乱终弃?”
他点头:“嗯,你嫌弃我老,嫌弃我臭是不是?是不是还嫌弃我发福了大肚子?我每日习武,没有小肚子,你看,我没有发福。”
说话就好好说话,但是他还默默地解开了衣衫,拍着精壮白皙的小腹。
因为好几坛酒下肚,胸口下方胃的位置鼓囊囊的,再往下,是线条分明的肌肉,完美地倒三角身材。
完美,当真可以说是完美。
他得意洋洋地拍着肚皮炫耀:“我不老,瞧瞧~”
我拉上被子,手捂着他的肚子:“不老,肚子受凉了拉肚子,先盖上哈~”
他拉着我的手,渐渐地变得不安分,位置往下。
我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喝多了还不老实。快闭眼!”
顾承安:“那你呢?”
我顺着他的胸膛:“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汤。”
他一个用力,将我揽入怀里:“不喝了。一起睡。没有你睡不着。”
我笑道:“好,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