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随身带着的帕子早被我擤鼻涕湿透了。
我气囊囊揪住他的袖子,捏着鼻子一个用力,总算是发泄个干净,嫌弃地甩开袖子。
顾承安摇首无奈:“果真是个孩子。还以为长大了,可以下手。”
我抽泣着瞪着他:“干嘛要骗我!早点说不就好了吗?!我担惊受怕这么久!”
顾承安温凉的手拉起我的手抚上他的胸口:“你骗了我整整两年,我日日的痛苦都比你这般难受千万倍。你好歹知道我活着,我却是没有盼头。日子没有盼头地重复,每一日醒来摸着冰冷的床边,都在想,这一辈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我快受不了了。是,我就是故意!我要让你知道我一样的痛处!可我终是不忍心。你一哭,一受伤,我才发现对你狠心都做不到。”
我心虚地低着头听他控诉罪行,越说我越心虚,真想当个缩头乌龟。
我瘪了瘪嘴:“你就是骗我!你分明早就知道我是那个小乞丐了,是不是!”
顾承安迷茫了片刻,这才道:“没有。是从丹霞山回来,见到你的模样,知道你是女子,我这才想起来多年前救过的一个小姑娘,我当时险些把高可卿认作你。这才想起来同你说过的话,前因后果,我这才想通。”
好像说的通。
可这是在吵架,我哭都哭了,不占个上风,都对不起这把剑。
我理不直气也壮到:“但你就是骗了我!我差点被一个陌生男的轻薄,我差点~”
顾承安堵住我的嘴,来回啃噬。
两年过去了,吻技见长。
难不成是我太久没跟男子接触,一点小接触就心猿意马?竟从中体味到一丝乐趣,先前顾承安的技术可没让我觉得亲吻有什么乐子可言。
浑身一阵战栗,忍不住发出了低吟。
顾承安僵住了,似乎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我羞得推离他,理了理衣衫,背过去靠着栏杆舔了舔嘴唇,不敢直视。
我竟然会发出那种声音,真是羞耻。
顾承安:“锦绣,我……”
我连忙打断:“我是饿了而已,别想多了。以为是要跟某个霸王打架,我气得饭都没吃!”
顾承安呆呆道:“哦哦,是。我说好了带你过年,那先吃饭吧?”
他从背后朝我伸出手,我看着修长带着薄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搭上去,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这只会让我羞愧难当。
殊不知这般模样,在他眼里越发娇媚可爱。
我僵硬地拉着他的手,还没从尴尬里缓过来。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我,有意无意引导我放松。
谁知某个狡猾的狐狸,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承安突然笑出声:“呵呵~臭小子长大了,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我总觉得他的“长大了”三个字回味悠长。
先前他便总是念叨,我何时才能长大,长大了才能……
如今我倒是长开了,就是……
真的成了女儿家,才发现女儿家的脸红就是那么瞬间的事。
顾承安走到锦安阁前,我拉住他的手,不愿进去。
他似有所感,垂首敲了我一个小爆栗:“想什么呢?里面没有女子。”
我堵着嘴不愿进去:“我看到了。”
顾承安嘴角扬的更欢了:“琳琅。你是说她?”
我小声嘀咕着:“琳琅,那么亲密。还敢用我的浴池~睡我的床我的人,霸着老娘的东西~”
越说越生气,想起这种小三就来火,所幸甩开顾承安的手,气冲冲要走:“去你的情人!老娘才不要!”
顾承安大笑出声,从背后环住我:“小野猫醋意那么大呢~我真高兴。前几日你都没有发作,还当是你已经忘了我,都不上心呢~若不是那日忍不住想亲近你,我尚不知你对我真心。你为了我而来,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