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沉迷,幻想着如果他是顾承安多好,用尽可能深情的回应去卸下他的心坊。
我手掌慢慢抚摸上他的脸,在他耳廓后面来回摩挲,直到摸到面罩的耳挂。
就在我准备扯下的一瞬间,他突然大手擒住我的手腕,身子后退一步与我分离:“你只是想扯下我的面罩。”
我粲然一笑,学着花楚的模样,腰肢放软,贴近他的怀里:“既然你我想真心交付,信任和坦白便该是基本的。我连你的面目都没见过,茫茫人海,我又何处寻你?”
居安一手搂着我的腰,另一手始终防备的擒住我的手腕:“我时刻都在你身边,无需寻。”
我娇嗔道:“我可霸道的很。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我等着你日日来宠幸,像个深闺怨妇似的!我才不依!”
他咽了咽口水:“锦绣,你当真情愿?”
我媚笑着手指抚上他的眉:“是不是情愿,你不是最清楚?还来问我做什么?是想听真心,还是假意?”
他猛地将我扑倒在地,地上的积雪已经化成了水,可水又被他蒸干成了汽,温暖又干爽。
居安:“我会同你一起跨过年关。你不会没有家。”
他说得深情款款,我险些就当真了。
我推拒着:“你这么重,压倒我小腹了。”
他立马弹开,紧张兮兮地看着我小腹。
他那么紧张做什么?
居安:“疼吗?”
我抱膝谣摇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他抱起我,所到之处都是屏障,任由狂风呼啸,这里依旧是一方净土。
他一言不发,脸色肃静,没有看我,也没有看任何东西,瞳孔似乎没有焦距。
就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子,当真只是拉赴一场情人的约。
一到了城镇有了人烟的地方,他放下我,解开黑色披风套在我头上,披风在地上拖了一大段。
居安:“雨伞被野猫弄坏了,这披风你搭着,回去路滑,当心些,别着凉。”
他交待完,我一抬头,人影便消失不见。
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会在暗处,藏匿,观测,埋伏。
这就是他。
我披着厚厚两层披风,行人匆匆往家赶,手里拎着大红灯笼,都是过节的喜庆。
家?过年?
专程千里赶回来,只为了陪他……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又走到了那暗门处。
熟悉的深墙院瓦,我犹豫不决。
轻轻敲了敲,门开了。
没有任何动静,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更没有他的气息。
他不在。
我失落地又回到了将军府,安安像个跟屁虫,一直在后面嚷嚷着求抱抱。架不住小孩子嘴巴甜,我识趣地抱起他,带他上街去买吃的。
街上人都已经散去,只有几家糖果铺子还开着门。
冷冷瑟瑟,萧条凄凉。
这楚都到底是繁华,还是落寞?
我分不清。
安安躲在我怀里,像个小狗似的趴着,一路咯咯笑着。
我暗地里挠着他的咯吱窝,空荡荡的街上只听得见我两的呵呵笑声。
“咳咳~”路过一家钱来也钱庄,我听到了熟悉的咳嗽。
止住步子想探头再看,安安在我怀里探出个脑袋,小手扒着我的耳朵:“姑姑,我想回家了~”
一眼望去也没看到熟悉的人影,一阵失落,哄着安安拎着糖果往回冲。
“姑娘稍等!”
钱庄里跑出个利索的小厮:“姑娘!我家公子说天寒地冻,姑娘抱着小公子容易受冻,特意命小的备了辆马车护送姑娘与小公子回将军府!姑娘请上车吧!”
后面果然两个小厮拉着一辆马车从拐角处走出来,不过分奢华,却也不过分简约。
我:“你家公子病可好些?”